顧遲均人很執拗,偏要拽著她美名其曰再戰沙場。
宋詞雖然對賭錢有興趣,但自己沒什麼真材實料,又不能每次都靠出老千,隻好找各種借口遁形。
“人都到門口了怕什麼?哥哥罩著你。”
顧遲均和顏悅色地牽著她手腕推門而入,與其說是牽,倒不如說是鉗製。
包廂內都是些西裝革履的商務人士,對比上次的畢恭畢敬,這回態度明顯要隨和許多。
顧遲均走過去招呼,又看見幾人回過頭來打量她,低聲交談著什麼,眸中的笑意噙了幾分玩味。
顧遲均示意她過去。
“會不會打麻將?”
宋詞搖頭,走近了才看清與之交談的幾位男士,模樣還有些熟悉。
略一思索,應是先前與許庭川有過飯局的。
見了她,很是客氣地頜首示意。
甚至在牌桌上也有意處處讓著,宋詞自認為沒有這麼大的排麵,疑惑逐漸明了,麵上卻始終是淺笑。
待得了空擋,才湊在顧遲均耳邊悄聲問:“你想利用我怎麼不早說?”
顧遲均微怔,輕扯嘴角笑:“說了你還會讓我利用嗎?”
“我覺得你摸錯門道了,光憑我能挽回你公司的聲譽?”
“我覺得效果挺給力的。”顧遲均衝她眨了眨眼,似有萬千星光彙聚,瞳孔愈發銳利,“我現在可是你名副其實的哥哥,你又是許庭川的女人,單憑這,在座的都要賣我三分薄麵。”
“言語就像風,要看你怎麼吹。”
宋詞啞然,半晌才歎道:“老狐狸。”
他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假。
帶著自己招搖過市,混跡各個商局,無非就是想讓人知道,他和許庭川還有這樣一層關係在。
若是再吹些無關緊要的牛x,難免讓一些牆頭草逐漸朝他靠攏。
桌上有人將贏來的錢推至她麵前,諂媚道:“宋小姐,初次見麵,多多關照!”
宋詞略有猶豫,仿佛受賄似的。
倒是身旁的顧遲均一一攬過,叼著煙卷斜眼笑:“給你你就拿著,就當是陪我逢場作戲的報酬。”
本就不滿,聽了這話,恨恨地瞪他一眼,抬腳就要走。
顧遲均也沒攔著,一雙丹鳳眼沉浸在幽幽浮光裏,瞼裂細長,笑說:“我送你回去。”
“不用。”
“那就讓衛東送你,大晚上的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
宋詞沒拒絕,回去的路上盡是懊悔,怎麼就輕易著了他的道。
......
翌日一早,許明便停了車在樓下等待。
“許庭川吩咐的?”
許明笑著點頭:“今天不是你複查的日子嗎?已經給你約好了林醫生,走吧。”
宋詞“哦”一聲,又小心翼翼地問:“他有沒有說別的?”
許庭川向來手眼通天,獲取消息的速度隻快不慢。又和顧遲均互相不對付,她實在怕給他添亂。
“有。複查完帶你去見他。”
“......”
宋詞心裏忐忑,遂拿了瓶礦泉水想以此掩飾不安,儲物盒卻掉落出來幾排藥片。
“這是你的?”
許明搖頭:“給許總常備著的,老毛病了。”
宋詞摩挲著鼓起的藥丸,眼睫遮斂了眸色,看不清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