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猛而深沉,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
蘇翎始料不及,又有些無措。
印象裏除卻那個夜晚,沈慕風從不對她如此。
他身邊女人走馬燈一樣換了又換,對她卻像是一件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藝術品。若不是那晚引發的道破心意,恐怕現如今還是以老友的身份自居著。
蘇翎掙脫不開,十分惶恐,發出的聲音都變成了嗚咽。
沈慕風終於鬆開手,眼裏似潑了墨,神情複雜地盯了她半晌,喘著氣叫她的名字:“蘇翎。”
她不答,連那張簽名照都扔下了,頭也不回地逃離他的視線。
......
博德山莊。
位於城郊,占地麵積頗廣。
庭前一簇一簇的花開,綠植點綴其間,晚風恣意拂過,叫不醒這座沉睡在黑暗裏的城堡。
“先生早有吩咐過,這是為宋小姐準備好的房間。”
海姨引著她,上了三樓的獨臥。
不自覺打量眼前女孩。
猶記得上次驚鴻的一瞥,碧玉年華,正是麵容最為姣好靈動的時候。
一顰一笑,都能勾起男人心中極大的興趣,更別說存心媚惑人。
在她腦海先入為主的就是貶義的狐狸精形象。也不知道自持矜貴的許先生怎麼會看上她。
這麼想著,眼神不自覺流露出輕蔑與譏誚。
“謝謝。”
宋詞視若無睹,隻管打量起房間來。
陳設不同於其他房間的簡潔,橘黃色的燈光洋洋灑灑,頗暖人心。
她想問許庭川平時是不是都回來住,瞧她對自己沒什麼好臉色,話到喉嚨又咽了下去。
“有什麼需要再叫我。”
“嗯...等等。”宋詞禮貌地微笑:“廚房是在樓下嗎?”
海姨不解:“你要做什麼?餓了的話冰箱裏還有些剩菜。”
“......”
宋詞沒有理會她眼裏的嘲弄,隻拎著包進了廚房。
看清楚她手上動作,海姨嗤笑:“宋小姐真有心,隻不過許先生不愛喝花茶,要不然家裏都常備著了。”
自從上次在許明車裏發現布洛芬,知道他時常偏頭痛後,宋詞專門買了些香附和川芎,按照奶奶教給自己的方法,炮製成茶。
不過一會兒,絲縷縹緲的茶香縈繞。
海姨還在絮絮叨叨:“茶是挺香的,許先生要聞見了或許會嚐試著喝上一回。不過不愛喝就是不愛,新鮮感過了隻能拿茶渣泡腳驅寒用了。”
宋詞麵帶微笑,也不著急反駁。
等她感覺到無趣要離開的時候才出聲:“海姨。”
宋詞掀了眼簾,不卑不亢:“我不知道您對我有什麼偏見,也沒有太多心思去應付您,咱們就一次性說明白了。”
“我這人什麼都看得開,但並不妨礙我記仇。”
“外麵八卦新聞您多多少少也聽到過,不管愛不愛喝,最起碼現在還有新鮮感,以後您指桑罵槐的功夫可以用到別處去。”
“不出意外的話我會在這住上一段時間。同一個屋簷下,大家還是和和睦睦的好,您說呢?”
海姨臉一陣紅一陣白,登時不知該反駁些什麼才好。
被一個年齡還不到自己一半的丫頭這麼說教一番,已經是很丟臉的事情了。
偏她還客客氣氣,言語有理有據,真是叫人有火也發泄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