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老跑去折騰了一晚上,宋詞筋疲力竭,好在第二天是周末,可以盡情放懶。
許庭川很早便趕去了公司,房間裏空蕩蕩的。宋詞怔怔地望著天花板發呆,思來想去還是一溜煙兒爬起來。
海姨正在廚房準備中午飯,見到她微笑問:“宋小姐要出去?”
態度的確恭敬不少。
宋詞點點頭,不經意問:“海姨,您為許先生工作多長時間了?”
“一直都是我。”海姨切燈籠椒的速度放緩,笑起來見牙不見眼:“我原先在許家老宅伺候老爺子的,後來先生搬出來住,就吩咐了我跟在身前。”
伺候老爺子的忠仆?話聽起來卻有幾分深意。
“許先生平時口味有什麼禁忌嗎?”
“據我所知是沒有,先生不挑食。你別看他一個大老板,對我們這些傭人隨和得很,沒有那種自持富貴的脾性。”
一提起他,海姨便笑眯眯說個不停,話匣子關都關不上:“可能也是從小曆練的,先生年輕那會兒,為博老爺子賞識,什麼事情沒幹過。”
“在老宅裏,最不像公子哥的就是他了。整天跟在他哥哥姐姐屁股後麵,有氣都往小的身上撒,被冤枉了,也不哭不鬧,就默默受著。唉!”
提起往事,海姨心頭還為他委屈:“那可憐樣,真叫人心疼得緊。”
“不過現在翻身做主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欺負到他頭上。”
意識到自己話多,海姨滿臉尷尬:“你看我,這一說就說個沒完沒了!我剛做了蓮子羹,來一碗?”
宋詞聽得倒是興致勃勃,又問:“那您知道他有沒有什麼前女友之類的?”
“先生的私事我可不敢過問。”說是這麼說,臉上卻又湧現出八卦的神采來,“有一陣子和個女明星鬧出過夜宿的緋聞...那時候新聞...”
海姨話到一半又止住,瞄了眼她的神色,訕訕笑說:“不過帶回家的,你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個!”
聽出這話裏的恭維,宋詞抿唇:“您別擔心,我又不介意。食色性也,他三十多的人了,我怎麼能指望他清白的像張紙?”
“對對對!這年齡擺在這裏嘛!血氣方剛的,再說了他做生意,有時候應酬難免推不開。”
“那您的意思是說,他真和那些花花公子一樣四處拈花惹草?”
“......”
明白過來是她故意下的套,海姨又急又囧:“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可能——誒喲你這鬼丫頭!”
宋詞笑地頗為肆意:“好了海姨,我就隨口問問,不打攪您了。”
“你去哪裏?”
“去看看許先生,這會兒在忙些什麼。”
宋詞揮揮手,甚是愉悅地走出了大門。
說是不介意,其實心底裏比誰都在意。
沒有感情,任他在外麵胡作非為也不理睬;可如今上了心,她恨不得他的過去將來,都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
就如同他在自己生命裏占據的那樣。
到了兩岸大廈,前台小姐認得她的臉,宋詞也就熟門熟路地直奔他辦公室。
“錢不是已經轉給——”
許庭婷看到電梯裏的身影,後半句戛然而止,迅速掛掉電話:“知道了。”
“又來找庭川?”
宋詞點頭。
許庭婷恢複了以往那種輕佻又戲謔的神色:“我當初看得沒錯,你確實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