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許庭川在後麵補了一刀?
顧彥和在當時,與許庭婷聯姻後,兩人在杭城順風順水,事業如日中天。
樹大招風,估計他自己都沒想到,竟成了這麼多人的囊中之物。
許庭川遲疑了一下:“丫頭?”
“嗯?”
“你害怕了?”
宋詞回過神來:“不怕。”
許庭川沒忽略她眼裏一閃而過的茫然無措,隻說:“丫頭,這就是我一開始不願意承認的原因。你還小,有保持幹淨的權利,我也想要你幹幹淨淨。”
“但我想陪你。”
宋詞看著他的雙眸一字一句道:“你上天堂,我跟著你上天堂;你入地獄,我跟著你入地獄。”
“不後悔?”
“絕不。”
畢竟歸根結底,我們都算不上是善類。
世間並非黑即白,他為了利益廝殺,而她為了自己將親生父親打入冤獄。
這些隱晦的濁點,在某一隅相逢,終將刻其骨、銘其身、再難忘。
她眸光難得的堅定毅勇,一如那時她說——等我。
許庭川笑起來,眉眼仿佛雲雨初開,雙手捧著她的臉深深吻了下去。
可以聞到他身上甘冽的煙草味,渾濁的聲息輕重緩急,他有了下一步動作,被她止住。
“海姨在呢。”
許庭川這才看到門口呆若木雞的海姨。
“我就是想告訴你們一聲,晚飯做好了,你們繼續!繼續!”
轉身逃之夭夭。
宋詞臉上盡是尷尬的窘意,小聲說:“去吃飯吧。”
“我明天要去出差。”
“多長時間?”
“一個星期。”
宋詞嘴巴撅起老高。
許庭川掌心似有還無地磨蹭著她恥骨的位置,柔聲道:“要不帶你一塊兒去柏林?”
“那怎麼行?我得上學,又不會分身。”
“嗯...”
許庭川沒忍住,在她唇角輕啄了下,眼皮抬起來,深邃且彌漫情意:“那就不吃晚飯了,出差之前,給我點甜頭嚐嚐。”
“......”
宋詞對他的明目張膽甚是無奈。
可想到一星期見不著人,也有些不舍與留戀。
第二天他起得很晚,要不是許明打電話來催促,真能睡到大中午。
周末沒有課,宋詞索性就送他到機場。
兩岸在歐洲的業務正值發展中期,上回的合作項目敲定下來以後,受輿論波及,有一定的下滑,許庭川必須親力親為。
身邊有現成的商人,宋詞很多次向他請教關於做生意方麵的事情。
大概是愛屋及烏,雖然不是很懂,但興趣卻濃厚十足。
其實宋詞也沒什麼特別大的理想。
從前跟在奶奶身邊的時候總是嚷嚷著要當祖國的園丁,後來逐漸長大,取而代之的就是簡單粗暴的想要賺錢,能夠自給自足衣食無憂。
下個學期就要高考,班主任也沒少給他們吹耳邊風、畫藍圖,關於未來、關於夢想。
她思來想去,發現腦海裏裝的全都是許庭川。
是了,許庭川。
“你要是一個人在家無聊,可以叫許願來陪你,女孩子之間有話題。”
離登機不到半小時,許庭川最後囑咐她,眉眼溫和。
此次出差照例是蘇珊跟著去,宋詞看了看他身後大波浪的女人,淡淡應了聲。
許庭川攬過她,在額頭上親了一口:“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國際長途太貴了,我還是等你回來。”
“缺這幾個錢麼?”
宋詞嬉笑著推他去安檢通道,催促說:“缺呀,所以你沒事就早點回來。”
許庭川反身將她抱住,連最後一點親昵的時間都不放過,認真道:“別趁我不在,又跟顧遲均碰麵,你也知道他吸獨,萬萬碰不得的。”
這臨了的吩咐簡直一語成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