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雖然沒有深入了解過,但那麼大一個家族,權利的爭奪是顯而易見的。
將餃子下鍋煮好後,挑了各色餡料的裝進了保溫桶。
時間磨蹭著,已經是下午三點鍾了。
雪不積厚,落地便融,杭城的初雪便是如此,薄薄的一層,輕盈如軟紗,似有還無。
療養院裏,一派安詳。
隻是還未走近房間,便聽得裏頭傳來嘈雜的交談。
推門進去,奶奶床前圍了一圈人,七大姑八大姨,邊磕著瓜子邊嘮家常。
宋詞皺了皺眉。
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無事不登三寶殿。
果然,見到兩人來,特別是看到她身側衣冠楚楚的男人,笑地見牙不見眼,咧著嘴打招呼:“是小詞吧!女大十八變,都快認不出來了!”
“喲,瞧瞧這穿的。”
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一個大棉襖的婦人,伸手摸她衣服料子,酸溜溜地說:“很貴吧?估計得頂我們一年工資咯!”
“你也不想想人家現在什麼身份...你別在那摸了,小心給人磨蹭壞了!”
劉玉娟也很頭疼,不知他們都是哪裏得來的風聲,硬生生將宋詞傳成了許家兒媳。
這些人聽風就是雨,傳得神乎其神。
許家的地位不用過多解釋,權貴名流,富赫商甲。霎時間,莫名的親戚如雨後春筍,紛紛從犄角旮旯冒出來,笑臉相迎,阿諛奉承,目的再明顯不過。
劉玉娟本就虛心勁節,自然不肯遂了他們的願。
沒曾想他們竟如此沒臉沒皮,賴在這不肯走。她不想給宋詞添麻煩,也就不曾告知。
“小詞,你趕緊回去吧,不然他們又得纏上你了。”
宋詞看了眼病房裏的男女,輕笑道:“沒事。”
許庭川站在中間,被幾人包圍著,又是敬茶又是遞煙,媚態盡顯。
“我來處理,你先出去吧。”宋詞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句。
許庭川點點頭。
她行事,向來決絕果斷,不拖泥帶水。
他一走,幾人紛紛開始了表演。
“小詞,還記得你二叔嗎?小時候經常帶你出街玩的呀?這麼多年沒見,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這話還用你說,她從小就是個美人坯子!”
“剛剛那位就是許總吧?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這麼大事兒也不知會家裏一聲?”
“來來來!我給你捎了點特產,你奶奶不要,人吃五穀雜糧嘛,總還是天然的好!”
宋詞聽得耳朵起繭,直截了當的問:“你們想要什麼?”
好家夥,這話一出口,幾人不再掩飾。
張口就是老家房子翻修需要幾十萬,娶媳婦車子房子彩禮三金;要麼就是讓她給在兩岸集團裏幫忙弄個事少錢多的閑差;還有甚者,自家兒子犯了事被關進局子,都央求她想想辦法。
宋詞啼笑皆非,真當她是玉皇大帝了?
在一群七嘴八舌的人裏,有個小姑娘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
看起來有些劣質的羽絨服,洗滌地發白,小臉素淨溫婉,劉海下的一雙眼睛怯生生地打量她。
“宋詞?”
“嗯?”
“我是冉然,你...不記得我了?”
聽到這個名字,宋詞神色滯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