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詞,醒醒!”
莫醒手忙腳亂,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做。
報警?肯定行不通,畢竟餘正本就是他父親,還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呢?
宋詞揉了揉惺忪睡眼:“幹嘛這麼慌張?”
“餘佳被他爸帶走了!”
“什麼?”宋詞瞬間清醒過來,“他怎麼知道他回來了?而且還這麼迅速?”
“餘正也算有權有勢,真要調查一個人不是難事。”
“別著急,我們先回去想想辦法。”
宋詞頭還暈乎乎的,打了電話給許庭川,不出一會兒,人已經在酒吧門口候著了。
“喝這麼多酒?”許庭川扶著她,又看向莫醒,“要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照顧好她就行。”
許庭川點頭,驅車消失在漫漫黑夜裏。
莫醒仰麵看天,黯淡無光,連星子都稀少地可憐。
......
餘佳神色很平靜,即便是麵對怒意滔天的男人。
“這段時間,你都躲哪裏去了?”
餘正額間青筋突突跳個不停,強力壓抑著胸腔的怒火:“你媽死了都不回來?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這句話不應該問你自己嗎?”餘佳淡淡然與之對視:“媽媽為你瞻前顧後,生兒育女,可從我記事以來,你對她就沒有好臉色,打壓她是不是能提高你的自信心?”
餘正被氣笑了:“在外麵呆了一段時間,都敢跟我頂嘴了?”
“她生病,你視而不見,還冷嘲熱諷,在外麵亂搞。你知不知道她有時候一整夜都在哭?你跟她結婚是為了什麼?冷落她?折磨她?”
“住嘴!”
餘正一腳將他踹倒在地,惡狠狠說:“大人之間的事,輪不到你來管!在家給我老實待著,要讓我發現你和他還有來往,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他!”
“平安夜。”
餘佳忽然沒頭沒腦說了句。
“什麼?”
“平安夜就是她的生日,我想給她送份禮物。”
餘正冷哼了一聲:“家裏有她的牌位,夠你跪著懺悔了!”
餘佳不再言語,默默地行至那牌位前。
遺照選用的是她十八歲的一張證件照。
女孩眼睛水靈,黑白分明,紮了兩條麻花辮,帶著小圓眼鏡,書香氣濃,有大家閨秀的風範。
唐家是沒落的書香門第,就算她和餘正結合,也挽回不了命數。
印象裏,她總是一襲淡雅的素色旗袍,將她身段襯托地聘聘婷婷,弱柳扶風。
可不知從何時起,她慢慢枯萎了,旗袍下的身體越發幹癟,陰鬱籠罩著她,猶如朽木。
“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我會的...”
餘佳身板挺地筆直,兀自念叨著。
......
“我讓海姨給你煮了醒酒湯。”
許庭川動作輕柔地攙扶著她,見她臉上紅雲漫天,長長的眼睫如簾,輕顫翕動,像極了蝴蝶的尾翼。
宋詞睡眼迷離,含糊不清地嘟囔。
“什麼?”
許庭川湊近了聽,她卻又不說話了,無意識地舔著嬌軟的紅唇,魅惑勾魂。
這幅模樣,任憑他自持力再強,也無法做到真正的心靜如水。
“叔叔...”
宋詞似乎醒轉了些許,雙手摟上他脖頸,鼻尖碰著鼻尖,氣息繚繞。
“我發現...我越來越喜歡你了怎麼辦?”
都說酒後吐真言,許庭川眉骨微揚,視線寵溺:“那就再等兩年,兩年時間。”
“...為什麼呢?”
“等你合法了,就把你娶回家。”
宋詞半眯著眼,聽了這話癡笑,捧著他的臉輕啄了一口:“不許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