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庭川看著手機笑得無奈,指尖輕輕扣著桌麵,略一思忖,出聲喚來了許明:“辦得怎麼樣了?”
“人已經找到了,在帶回來的路上。”
“這樣,待會兒你留下,讓他給我打電話詳談。”
許明眉毛一揚:“...您要去哪?”
“有點事得去醫院一趟。”
他點點頭,嘴角帶著笑意:“因為宋小姐?”
“多嘴。”
男人扔下兩字,長腿三兩步邁向了直升梯。
許明看著他的背影,搖頭失笑。
周末醫院人依舊多,即便到了這個點。
好在有林凡,估計是得了許庭川的通知,對她相當照拂,後門開得暢通無阻。
宋詞掛了點滴,單人的休息室裏空蕩蕩的,隻有電視機的聲音,播放著經典的貓和老鼠。
冉然見她還不停咳嗽,便道:“我去倒杯開水。”
“謝謝。”
這會兒,醫院長廊人流安靜,都已各自回房休憩。
冉然站在飲水機前,東張西望間,就看到走過來的男人身影。
麵孔冷峻,依舊是寡淡的神色,似乎不小心淋了點雨,皮鞋尖有清潤的水珠。
“許先生。”禮貌地打招呼。
他微微頜首,視線不停頓,徑直走向病房。
冉然看著他的背影,不自覺愣神。
杯中水已經灌滿,溢出來的熱流不小心燙到了手指。
再回到病房時,男人臉上的淡漠不見,唯有脈脈溫情,長臂摟著女孩,輕啄細語,萬般寵愛。
猶為刺眼。
“多喝點熱水。”
冉然將紙杯推至她麵前,很識趣道:“你們聊,我先回去了。”
“你怎麼回去?”
“坐地鐵。”
宋詞望了眼窗外:“要不送你?你身上還有傷,地鐵那麼擠,擦碰到就不好了。”
“沒關係,大不了我打出租。”
冉然微笑著,企盼她的下文。
“還是讓小傑送你吧,他撞了你,送你回家也是應該的。”
“......”冉然頓了頓,又笑:“也行,你多照顧好自己。”
“嗯,路上小心。”
宋詞鼻音還是有點嚴重,說了幾句話嗓子幹涸地難受。
許庭川拿了吸管,將溫水遞到她麵前:“就剩一瓶,掛完就回家。”
“你不是說你手頭有要緊事麼?怎麼又跑來了?”
“當然是陪你,生怕你不開心了。”
“什麼時候有這樣的覺悟?”
許庭川指骨刮了刮她的鼻尖,溫柔笑道:“一直都有。”
他又問:“怎麼又碰上她了?”
宋詞反應了幾秒,含糊問:“冉然?”
“嗯。”
“小傑開車沒注意,撞到了她。”宋詞見他蹙眉,道:“怎麼了?我感覺你對她總有股敵意。”
許庭川笑了笑,有些事情,光憑直覺,沒有實際把柄,是不具有說服力的。
再者她倆人關係算熱絡,多說反而引人猜忌。
“隨口問問。”
宋詞“哦”了一句:“雖然和她很久沒聯係了,但小時候在臨平那會兒,我倆玩得比較來,她挺照顧我的。”
“奶奶也喜歡她,總讓我多幫襯著她點,我也不好處處拒人家於千裏之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