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對於這個結果,有人歡喜有人憂。
車載廣播的女聲清澈動聽,講述著宏元集團的變革,抑揚頓挫,感情激烈。
許明看向後視鏡端坐著的男人,不見喜怒。
昨晚不知為何,被顧遲均他們搶先一步,擄走了底牌。
若是能保證聞如雁母子的安危,那麼今日的宏元董事長,依舊是顧紹懷。
這一局,他們輸了。
“走吧。”
許庭川終於出聲。
......
顧氏府邸。
“如你所願。”
顧遲均將男孩一把推了進去,抱著胳膊觀賞母子重逢的欣喜畫麵。
“辰辰!”
聞如雁腳踝還扣著鐐銬,丁鈴鐺啷的聲響淒清刺耳。
“你沒事吧?啊?”她仔仔細細地將他檢查一番,並無皮肉傷痕,也寬下心來。
“媽媽。”
小孩子經曆了幾天囚禁的滋味,委屈地不行,腦袋靠在她肩上就開始掉眼淚。
“行了,別哭哭啼啼的,煩人。”
顧遲均不耐煩道:“我把老爺子帶來了,以後你們一家三口,就老死在這吧。”
他已經徹底將聞如雁以及顧紹懷倆人的股份據為己有,拋卻人倫上的聯係,從今天開始,宏元集團便和他們劃清了界限。
想到此,他心裏說不出的暢快。
積壓多年的巨石,終於粉碎,隨著渾濁排泄而出,最終將永遠消逝在眼前。
宏元,已經完完整整地落入他手裏。
但這還不止,他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還有——
宋詞。
仰麵看天,此時雷雨初歇,象征性的金黃色太陽從陰沉的雲朵裏探出半張臉來,投射下萬道金光,照拂人間。
“哥,要不今晚去迪樂門慶祝慶祝?”衛東見他心情極佳,笑著提議。
“迪樂門迪樂門!天天都想著迪樂門!”顧遲均拍了他一巴掌,“看上那裏的頭牌了?”
“頭牌多貴啊!我頂多消費個公主佳麗什麼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給你發工資發少了?”
衛東嘿嘿笑:“沒,就哥您待我最好了。”
“要不在公司裏給你掛個閑差?”
“我也幹不了別的,還是算了吧,給您跑跑腿就成。”
顧遲均笑笑,沒再搭腔,適值電話打進來,他看了一眼,滑下接聽鍵。
“總算是有驚無險啊。”
對麵女人嗓音輕柔,尾調揚得老高。
“謝謝你了。”顧遲均單手抄兜,語氣輕鬆:“你怎麼會知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
許庭婷泊好車,豔麗的臉洋溢著笑容:“新官上任三把火,好好經營你的宏元啊。”
“當然,也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許庭婷沒再搭腔,唇角微勾,掛斷了電話。
周末,老宅裏熱鬧得很,幾個小輩窩在客廳裏,嘻嘻哈哈地玩飛行棋,見到她來,都恭恭敬敬地喊:“姑姑。”
隨意敷衍了幾句,踩著長筒靴徑直走向二樓。
盡管有地暖,但因為老人家畏寒,中央的壁爐生了火,牆角擺放著醬紫色的博古架,火苗的弱光散發出來,各色古玩和瓷釉,都靡靡鍍了層金粉。
“啾啾——”
許天明正站在金絲籠前,捏了跟枝椏逗弄裏頭的玄鳳鸚鵡。
“爸,怎麼不養隻虎皮?”許庭婷放下包,湊近了觀賞:“玄鳳看起來太小家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