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和語調...怎麼感覺這麼熟悉?
宋詞反應過來,哭笑不得:“現在還有心思跟我撒嬌,你有對策了?”
他老老實實地答:“沒有。”
“真的還是假的?”
“真的。”
“那你就一點都不著急?”
“律師會解決的。”
“他們怎麼解決?你當他們是薩皮羅啊?證據都指向你——”
“丫頭。”
這一聲呼喚,帶了安撫的意味:“我知道你擔心,不用著急,我會沒事的。”
宋詞想了想,把自己的計劃陳述了一遍,道:“還是拿了證據翻案更保險,光靠律師團三寸不爛之舌,就算取得不量刑的結果,也難以服眾,你在兩岸就更不好立足,對不對?”
他頓了頓道:“她不是那麼容易擺布的,我不想你冒太大風險去跟她鬥。名聲和位子對我來說都不重要,大不了從頭再來,但你...必須要好好的,明白嗎?”
宋詞眉眼微斂,溫柔笑道:“可對我來說很重要。”
“因為那是你嘔心瀝血打下來的江山,是屬於你的至高榮耀;我不能坐視不管,更不會讓它落入別人手裏;你放心,我比她聰明地多,絕對不會任她宰割。”
“等你歸來之時,依舊會是兩岸位高權重的掌舵人,依舊會風光無限、盛名赫赫。”
“許庭川,你信我。”
那頭沉默良久,鴉雀無聲。
她試探性地喚了聲他名字,他才輕笑:“好,我信你。”
......
兩岸大廈會議室內。
十幾名股東長籲短歎、麵色俱沉。
許庭婷位居中央,掌心撐著長桌邊緣,眸光以審視的姿態掃蕩了一圈。
難得收起平日裏豔麗的裝扮,黑西裝、白襯衫,頗為淩厲的職業包臀裙;
長發盡數綰成低馬尾,穩重幹練,氣場不輸在座的所有男性。
食指有節奏地叩擊著,而會議室內仍然是冗長的沉默、壓抑。
終於,朱唇輕啟:“我知道各位都很擔心庭川,但如今的當務之急,是要穩住局麵;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兩岸作為杭城龍頭名企,更不能在此刻鬆懈。”
“庭川的案件已成定局,在座的各位都心知肚明;如果不立刻選出人來主持大局,即便再強悍的集團也如一盤散沙,不用風吹都散了。”
兩岸作為大企業,股權構成錯綜複雜。
從一開始的家族絕對控股到後來的相對分散,又實施了股權激勵計劃,除了大股東持股集中,其餘的比例都不相上下。
這也是為什麼許庭婷不能通過別的手段來脅迫的原因。
許家不像顧家,越是複雜,越不好擺布。
跟許庭婷一夥的陸羽得了眼色,清了清嗓子道:“婷姐說的沒錯,我們總不能坐等許總出來。要我說,婷姐為公司勞心勞力這麼多年,能力也不俗,我相信她一定會為我們帶來更大的利益。”
有人辯駁:“也不能說已成定局,許總那邊都還沒開庭呢,難不成我們要背著他直接選下任?會不會太著急了點?”
甲總道:“我們這麼多股東聚集在一塊,就有罷免的權利。先不說他做不做空這事吧,去年一整年,公司在他手裏折損了多少?這都是有目共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