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隻要將證據送上,隻要達成目的,隻要他安然無恙。
那麼,她事先的承諾便完美兌現了。
“許庭川...我做到了。”
信念支撐著她,暈厥之際,視線模糊中,隱約看見奔來的身影,以及那一聲悅耳的呼喚。
......
“你還有臉說我?你不是要殺她嗎?為什麼不下手?她要是死了也就不會有後麵這麼多麻煩!”
許庭婷唇色蒼白,嗓音沙啞,卸了妝容的臉顯現出力不足心的老態來。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
顧遲均無力反駁。
他本來想著,暫且留著她的命,是想叫她眼睜睜地看著許庭川跌落神壇、昔日光彩不複。
她不是愛他嗎?不是非他不可嗎?
那麼,他就要親手毀了她和她最愛的東西,隻為讓她痛不欲生、活比死還難受。
可他低估了她的手段,更低估了她的毅力。
在自己眼皮底下光明正大地逃走不說,竟然還躲過了那麼多人的追擊。
想到那日在醫院走廊的護士,明明就是她!
平靜下掩藏著狡猾的狐狸眼,黝黑又泛著精光;來自肉體毛孔的複雜的沁香,獵人的本能驅使他駐足觀望,卻被倉皇中斷。
他本可以抓住她的!
到嘴的獵物不翼而飛,最讓人生憤!
衛東候在一旁,邊抽煙邊打量他。
左思右想,趕走了身邊陪著的女人,倒了兩杯酒推至他麵前:“哥,別想那些糟心事了,咱走一個!”
他一飲而盡,烈酒封喉,倒讓他清醒不少。
其實槍傷還沒痊愈,但下床行走不成問題;養傷期間,每日除了處理一些公司事務,便是想方設法和宋詞鬥,和許庭川鬥。
“哥,我知道您不愛聽,但我還是要說。”
衛東放下酒杯,語重情深:“咱就別摻和許家的事情了行麼?您雖然掌握了公司大權,但那些人心裏都不服氣您啊。當務之急您真得用心經營,做出一番成績來。等宏元強大了,到時候您想怎麼處理那女人都行。”
“您和許庭婷聯手,什麼好處也沒撈著,幹脆就撇清了,萬一引火上身,那不是功虧一簣了麼?”
“咱這一路走來都不容易,我是真把您當做親哥看待,不想您把自個兒都給搭進去了。”
顧遲均竟然沒有發火,鎖著眉頭,不停搖晃杯中的透明液體。
他是明白衛東的苦心的。
畢竟他跟著自己混了很多年,在他不得勢亦或者落魄的時候,都不離不棄;即便如今輝煌騰達,也不貪婪。
從始至終,都是真心實意地待他。
“我懂你的意思,等我報完仇,等一切結束,就好了。”
“您要是想殺那女人或者許庭川,知會兄弟們一聲就行了,用不著您自己來。”
“......”
見他不語,衛東神情黯淡下來。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口口聲聲說要報仇,卻始終下不了狠心。
要不然也不會在派槍手出去的時候,還吩咐帶活人回來。
或許他是不像從前那般上心,甚至還傷害她,但毫無疑問的是,若真要她死,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