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蘭享有“千島之國”的美譽。
群島環境每一處都有其特色,冬季的銀裝素裹、秋季的拉普蘭山林、華然璀璨的極光、如紗的輕霧、湍急的激流、嶙峋的峭壁、清澈無比的湖水,風景極盡美輪美奐。
首都赫爾辛基的某處五星級酒店。
“她這個頭發是不是應該再弄卷點兒?太塌了不好看。”
蘇翎指揮著化妝師,為鏡前的妙人兒出謀劃策,隻為妝點地更加動人。
“我覺得還行啊。”
女孩一襲抹胸款的白紗,鎖骨處垂墜下來星點般的寒光,更襯冰肌熒徹,滑膩如酥。
如瀑如墨的發羽隻簡單綰起,眉目般般入畫,群芳難逐。
許願望著她,用不知從哪裏學來的詞句感慨:“巴東有巫山,窈窕神女顏。”
她清淺一笑,沒搭腔。
婚禮是足足等到了7月份才舉行。
此前她和許庭川在芬蘭遊玩了幾天,考慮到婚禮日期還早,索性沿著歐洲大陸,周遊了個遍。
冰島戈達福斯瀑布、愛爾蘭克萊爾郡莫赫懸崖、意大利東北部多洛米蒂山、法羅群島、納瓦吉奧海灘、南岸和倫敦眼...等等,不計其數。
她是真沒見過什麼世麵,每到一處地方,少不了驚歎造物主的神奇。
許庭川出差的多,閱曆豐富,習以為常,充當著拍照錄像和講解知識的私人陪玩,充分發揮了年長的優勢,處處都妥帖,處處都規劃地詳細精彩。
宋詞甚至覺得,跟他出門,都不用帶腦子。
景色本就絢爛多姿、包羅萬象、美不勝收;再因有愛人的陪伴,簡直一路樂不思蜀。
她有時候看著滿目風華,就會不自覺感慨:這樣好的光景,這樣開心的日子,絕對算得上是終極理想了。
沒有外界的紛擾,沒有欲望的廝殺,隻是二人無憂無慮的蜜月,勝過人間。
一幀幀優美的畫麵、奇特的曆險、或友好或古怪的HOST、相遇相識的旅客,都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而刻進心底。
這是和他的獨家記憶,和他共度的陽光燦爛的時日。
“頭紗哪裏去了?”
化妝師急切的聲音將她拉回神來。
寬闊的空間裏到處都是忙碌的人影,摩肩接踵,奔走呼喚,隻為讓她在這一生中唯一的一幕場景裏,顯得優雅得體、高光萬丈。
許庭川結婚,少不了轟動杭城。
無奈天生就彙聚了刺眼的光環。
一舉一動都能掀起軒然大波。
因此,來參加婚禮的名媛貴族,多到他們後來幹脆不發請柬了,來了有位置就坐,沒位置就站著觀望好了。
沈餘歡和蘇翎兩人在偷偷商量著什麼,還時不時地瞟她幾眼。
“怎麼了?”
許願遞來水杯,猶豫道:“誰陪你出場啊?一般來說...都是爸爸。”
“莫醒。”
宋詞點點頭。
宋裕死了,聞如雁她是不會邀請也不會讓她來的,既如此,莫醒便是最好的人選。
圈子裏對她的家境都是一清二楚的,女方除了好友之外,壓根就沒什麼親戚。
孤身一人,走向另一半,在有些人眼裏看來,確實寂寥落寞。
但他們所不知的是,對於宋詞來說,僅僅是許庭川,便勝過世間萬物。
妝容終於整點完畢。
宋詞站在明亮的落地鏡前觀望。
婚紗並沒有太繁複的裙擺,收地十分利落簡約,反而顯人身形曲線曼妙;
隻是設計師別出心裁,後尾堆滿了繁花的刺繡,長長的一尾似浪花迭起的漣漪,每走一步便綻放開一朵,美的不可思議。
房間內的人都被這一瞬驚豔。
塵間絕色,盛顏仙姿。
普天壤其無儷,曠千載而特生。
莫醒倚在門框,率先出聲:“漂亮。”
宋詞看向他,難得的盛裝打扮,白衫黑褲,流淌著股漫不經心的慵懶邪氣。
“你也很帥。”
莫醒笑了笑,朝她伸出臂彎:“走吧。”
其實她和許庭川結婚,他是有些異議的,總覺得太快了;但一想到二人還沒正式領證,也就釋然了。
從化妝間到禮堂,要穿過一條靜謐的長廊,兩旁是豔麗絢爛的玫瑰花窗,豐富的圖案和斑斕的色彩,美得耀眼奪目。
光穿過縫隙,似鍍了層金粉銀粉,交織掩映,繪成宛若夢境般的瑰奇畫麵。
鞋跟每走一步,便回蕩起清澈的聲響,一聲又一聲,似乎也回蕩在她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