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轉過頭來時，發現她已經換了個側躺的姿勢，麵朝牆壁依舊閉著眼。
他幽幽歎了一口氣，柔聲道：“阿若，我們一起努力，把這個孩子留下來吧。”
這短短的一句話，他卻用了極大的力氣，才能出口時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和淡然。
果然，聽見這話後，韓若立刻睜開了眼。
她坐起身子，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他說，他們一起努力，把這個孩子留下來。
他怎麼願意？
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韓若對此是半信半疑的。
“莫子聰，你在騙我？”
莫子聰走到她身邊，伸出手，輕輕將她攬在懷裏，她微微有些抗拒，但終究沒有像之前那樣把他直接推開。
“阿若，這也是我的孩子，我怎麼會不想要他？”
手掌從她的後背輕撫而下，從後腰轉到小腹，她身材比先前還要清瘦許多，幾乎隻剩下皮包骨頭，小腹卻已微微隆起。
隻是她太瘦，穿著衣服根本就看不出來。
溫熱的手掌緩緩在腹間遊移，她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手，抬眸看他的眼睛。
這個男人的眼睛燦若晨星，讓人捉摸不定。
“你是不是又想先穩住我，然後趁我不注意，再把我送到手術室裏去？”
莫子聰搖了搖頭，親吻她的額頭。
或許是自己的錯覺吧，她好像覺得他的唇在輕顫。
他就這麼捧著她的臉，從額頭到眼睛、臉頰以及嘴唇，一路而下。
她因懷孕而明顯高於往常的體溫，對他而言像是有致命的吸引力一般，一觸便不可收拾。
就這樣緊緊擁著她，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揉進自己的胸膛裏去，使了勁捏著她的每一寸肌膚，報以熾烈的熱吻。
莫子聰的動作並不算粗蠻，很是照顧她的感受，隻要她微微有些抗拒的反應，立刻就停了下來，但她也終究是沒有再推開他。
冷戰了這麼多天，他每一次的靠近都被她拒之於千裏之外，唯有這一回，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一句話，讓她的心狠狠顫了幾分。
他的唇迎上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狠狠咬了他一口。
許久之後，他才喘息著放開了她。
她早已滿麵通紅，大口吸著氣，綿軟無力地靠在他的身上。
“莫子聰，你這個混蛋。”
他輕笑，下巴的青茬蹭著她的額頭，刺得她癢癢的。
“其實，醫生先前跟我說，你的身子比起先前要好了不少，如果我們這會兒要留下這個孩子，還是有幾率的。”莫子聰對她說。
她抬起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既然檢查的結果有所好轉，你為什麼一直不肯跟我說？你是不是存心不想要這個孩子？”
“我先前與你說話，你並不理睬我。”
韓若眸色又暗了暗，從他的懷裏掙脫出來。
莫子聰堅持要摟著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阿若，萬一這孩子……到時候你一定要聽醫生的話，先保護自己，好不好？”
她沒有即刻就點頭，半晌之後才說：“不會有萬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