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使了勁要把手掙出來。
白慕凡看她那副又哭又笑的樣子，覺得十分礙眼，心裏也一直有些不舒服，而且腦海中總是不自覺浮現出她和向北調笑的一幕。
明明她和向北在一塊的時候，笑得那樣嬌滴滴的，還一副放鬆信賴的姿態。
可跟他說話的時候，她典型刺頭兒一樣，渾身都是刺，比刺蝟還要防備紮人，一點都不可愛！
“別胡鬧了！你房子都成那樣了，你還能去哪！”白慕凡臉色鐵青，揚起一隻手嚇唬她，“童暖暖，你老實點，再不老實我要揍你了！”
他最後一句話挺好使，話音沒落，童暖暖就真不動了。
隻是，她看他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在這之前，她看他的時候，那雙大眼睛明亮亮的，好像閃著光一樣，讓他看了就覺得心情愉快。
白慕凡眉頭一緊，心情也不可控製的轉為陰暗的一麵。
“揍我？哈哈！”幹笑了兩聲，童暖暖扭了扭腰，“要打我屁股嗎？來啊！打啊！”
她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態度，讓白慕凡太陽穴狠狠痛了兩下。
“不打？”見他沒動作，童暖暖抬了抬下巴，“怎麼？想打臉？好，你打！快點打完，我快點走！”
她氣得不輕，說話的時候都有了顫音，肩膀也在瑟瑟發抖，那模樣讓白慕凡看了，既生氣又心疼。
忽的，他眸光一沉，眼底仿佛有暴風雪在肆虐一般，周身的氣勢也變得淩厲起來。
他氣勢上的改變，童暖暖感受的最直接。她幾乎心死，以為他真的要打自己。
眼睛一閉，童暖暖靜靜等待著巴掌落下來，心裏想他要是真的打她也好，或許她那樣就可以不再過多關注他，對他的感情也能慢慢放下。
然而，她等來的不是巴掌，而是他微涼的指尖解開了她下巴上的紗布。
她聽見他抽涼氣的聲音，睜開雙眼，就見到他眼中的心疼，那麼清晰，那麼讓她沉醉。
幾乎一瞬間，她所有氣都消了。
“傷口流血了。”白慕凡緊皺著眉頭，話裏多了些責怪和內疚。
童暖暖愣了下，想要搖頭告訴他沒事，但下巴被他鉗住，她動不了。
“那個我拿了藥，噴上藥就沒事了，醫生說這是正常現象。”
其實她很疼，疼得快哭了，可看到他心疼的樣子，她覺得不能掉眼淚。
感覺到她的隱忍，白慕凡臉色更陰沉了。
他剛剛還說她是小孩子，但實際上，他的舉動才滿是孩子氣。
明明知道她不是他說的那樣，卻還是朝她發脾氣，因為他整個下午，腦子裏都回蕩著她和向北在一起的畫麵。
他承認，他遷怒了。
因為那畫麵太美好，他心裏有種被刺痛的感覺，連帶著他想要讓她也跟著他不舒服。
“對不起。”他輕歎了口氣，動作輕柔地捧住她的臉，“暖暖，我不該跟你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