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知道能看到彼此,但沒想到竟然看得這麼清楚,連他手中的杯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衝他揮了揮手算打招呼,接著把窗簾拉上了。
轉身看到陸鶴鳴舉著酒杯朝我走來,問我為什麼要朝外揮手?
這男人真是眼尖,一個小小的舉動都沒逃過他的眼睛。
我說:“一個熟人而已,打個招呼。”
陸鶴鳴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看了看,回眸,眸色暗了暗,問我:“男人?”
我嗔笑道:“你這控製欲也太強了吧?我就不能有個異性朋友?你不也程青秘書24不時貼身侍候,江大小姐母女二人輪番上陣嗎?”
男人被我氣樂了,“我是男人,跟你不同,沒有可比性。”
“好好好,你長得帥,說什麼都對。”
好不容易聚一次,我不想跟他抬杠,免得掃興。
春宵苦短,及時行樂才對。
我們倆人坐回餐廳旁邊的小吧台前,繼續小酌。
酒至半酣之際,我醉眼朦朧地望著他,抱怨道:“我媽天天催我相親呢,讓我再嫁人,你說老人家可笑不可笑?她總覺得我不嫁人,後半生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怪可憐的。”
這樣說,其實也是想試探一下,我在他心中的分量。
陸鶴鳴垂眸,淺嚐著杯中酒,半晌,方才抬眸問我:“你想結婚?”
那張英俊的臉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看不出他的真實意圖。
我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暗紅色酒液在玻璃杯上留下幾行酒淚,像極了滿懷心事的女人。
再抬眸,我莞爾,顧左右而言他,淡淡訴說:“天底下恐怕沒有不想結婚的女人吧,這是女人的本性決定的。女人天生比男人缺乏安全感,但婚姻能給女人帶來足夠的安全感。”
說完,我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細細品味,這酒真好喝,清冽甘甜,回味綿長,隻是不知還能喝多久。
陸鶴鳴抿著酒,眸色漸漸變得凝重。
他在猶豫。
果真不出我所料,我笑了,笑容淒清。
如此良辰美景,幹嘛要問這麼掃興的問題?
不知從何時起,我也變得如此拎不清了,互相愛著就好了,為什麼還要奢望婚姻。
一紙婚書又算得了什麼?
或許,我在他眼裏,連愛人都算不上。
隻是一個床伴,p友,而已。
那些溫柔繾綣,那些甜言蜜語,那些過眼煙雲,不過是為著增加情趣而逢場作戲罷了。
想什麼呢?
安安靜靜地做他背後的女人就挺好啊,反正睡他,我又不吃虧。
想開後,我的心情又舒展開來,清了清嗓子轉移話題道:“大半夜的不提那些俗事了,我們說點公事吧。我覺得我們部門可以擴加一些別的公眾號,人員配備的如此齊全,隻做集團旗下的幾個官方號,太浪費了。比如可以加一些情感公眾號,美食公眾號,或者一些本地號什麼。不要小瞧新媒體,這些號一旦做起來,可以接廣告營收也挺不錯的,且成本增加的並不多,隻需要在原有的成本上增加新添的人工工資就可以了。”
其實我這樣說,是有私心的,我喜歡在陸氏幹,可是天天寫一板一眼的新聞稿,並不是我的專長,我還是擅長寫一些情感類的小說。
提到公事,陸鶴鳴原本凝重的臉色,變得舒緩了些。
他說:“你先和你們部門的主編商量好,再以書麵形式向上提交,通過了就可以實施了。”儼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