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沫雖然逃走一般的離開了,可是夜冥舜還沒有想要走的意思。
他依舊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墓碑前,和一個沒有生命的石頭說著心裏話。其實這並不是夜冥舜第一次來這裏。隻是之前蘇小沫從來都沒有在意,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出現在這裏而已。
從蘇小沫回來之後,夜冥舜應該是高興的,可偏偏因為曾經的往事被揭開了麵紗,這讓他和蘇小沫之間突然無形地多出了一道鴻溝,以至於根本就無法越過。
夜冥舜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到底會持續多久,他隻知道如今不管怎麼和蘇小沫解釋,恐怕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太好,所以隻能暫時壓下這種想法,等著日後再說。
可他依舊還是感覺到鬱悶,無人可說的痛苦很難讓人理解,所以他隻能來到這裏,告訴一個已經不存在的人。
夜冥舜蹲下身子,手緩緩地劃過墓碑上的字,眼睛裏帶著纏綿的溫柔,不知什麼時候突然開始細致地描畫起來。
南以蘇,南以蘇,一筆一劃似乎都帶著想要敘述的故事,可又想南以蘇名字帶來的諧音一樣,一切都難以訴說。
曾經夜冥舜想要把南以蘇永遠的就在身邊,如今想要把蘇小沫永遠的就在身邊,可是……等到他做麼做的時候,為何如此難呢?
“蘇蘇知道了你的事情之後,是真的生氣了,其實我早就應該想到……我隻是不想她傷心而已……”
“我好像忘了告訴你,蘇蘇從鞍奇郡回來之後,居然還帶回來了兩隻白虎,這件事京城中傳的沸沸揚揚,恐怕也隻有她自己還不知道……”
夜冥舜不厭其煩地對著南以蘇說這話,這其中並沒有對於她的懷念,也沒有更多的悲傷。
其實若是之前蘇小沫願意留下來仔細地再聽一聽的話,或許她就會發現,夜冥舜所叫的每一句蘇蘇,其實都是她,所說的每一件事情,其實都是她曾經做過的。
夜冥舜和南以蘇談論的人,一直都隻有蘇小沫一個人而已。
也不知對著南以蘇到底說了多久,夜冥舜突然之間沉默了下來,他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看著南以蘇的墓碑半天,才帶著有些顫抖地聲音開口:“我好像……已經離不開蘇蘇了……”
蘇小沫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怎麼回去的,這一路上她的眼淚幾乎沒有停止流下,始終都是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淋濕了她的衣袖一大片。
跌跌撞撞地闖入自己的院子,輕音和喜兒看見蘇小沫痛哭的模樣,一時間都嚇壞了,急忙想要上前去扶住她,卻被蘇小沫招招手拒絕了。
“我沒事,隻是風大眯了眼睛,等我休息一會就好,你們不用管我。”蘇小沫把手中的藥遞給了喜兒之後,就向屋中走了進去,她踉蹌的模樣,很讓人擔心會不會因此而摔倒。
輕音不放心蘇小沫,所以從蘇小沫回來之後,就一直跟著她不敢離開,直到最後目送著蘇小沫進了屋,她也依舊沒有離開。
緩緩地坐在椅子上,蘇小沫才終於敢大口喘氣,胸口仿佛被千萬根針一起紮過一樣,實在是痛苦萬分,讓她近乎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