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論正在洗筍尖,趕忙搖手道:“你是救我的人,我怎麼會做這樣恩將仇報的事呢?”
艾欣淡淡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嘛,況且我本來就不認識你。”
嚴論想了想說:“我有畢業證和身份證在店裏押著,晚上我去店裏拿一份複印件出來,你拿去警局備案吧,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任何不好的事,真的,我發誓。”
艾欣見他說到這樣的份上,覺得可以安心,於是接著說:“兩個人合租有很多不方便,以後有人問起你和我的關係,你就說是我表弟,暫時借住在我家。還有,以後絕對不可以衣冠不整的在家裏走動了!我家裏的規矩就是襯衣紐扣不可以解開超過兩顆!褲子拉鏈和皮帶必須要係好!把你在店裏的風塵樣子收起來!”
艾欣心直口快的說完,嚴論隻輕輕的“嗯”了一聲,用打濕了的雙手把襯衣下擺打了個結,搞的艾欣心裏一陣難過,他本來就自卑於自己的職業,她還說的這樣直接,有些單刀直入的傷害了他。
她轉身去衣櫃裏翻出多年前大學發的文化衫丟給他說:“這個是不分男女的,你應該穿的了。”
嚴論乖乖的站在衣櫃這一邊等她,拿了衣服之後轉身去洗手間換好了才出來。不過是個白色的汗衫,本來還被壓的皺巴巴的,他一套上身,卻透出一股三宅一生的時尚感,艾欣在心中呐喊:你不出賣色相對得起給你一副好身材、好皮相的造物主嗎?
那天艾欣很忙,她不僅要為嚴論買洗漱用品、打地鋪的東西、隔斷的簾子,還要為自己挑一部手機,衝動的懲罰就是花錢花的心驚肉跳:錢包它又瘦了!
把新手機調整好很久了,艾欣卻隻望著它發呆,她不知道是不是該給秦浩打電話解釋;她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必要拯救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她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應該堅持這段破破碎碎的感情;她也不知道,他們兩人終將走往何方。
她呆呆的看著嚴論站在凳子上往牆上敲釘子,他在為她掛簾子。舉起雙手的少年露出兩個深深的腰窩來,挺翹的臀部和腰之間有一個柔滑的弧度,艾欣覺得就算放一杯酒在那裏,他大約也能保持酒杯不倒。
心猿意馬到腦子一團亂的人根本沒辦法正常的思考,她等嚴論下來之後就說:“我需要再睡一下,你有什麼安排?”
嚴論拉扯了下簾子,確認釘的很牢固之後告訴她:“晚點我就去店裏上班。”
艾欣拿了一些錢給他:“坐車總要錢的,你走的時候不用告訴我,我想睡到自然醒。”
隨著簾子“嘩啦”一聲響,隔開了兩人,嚴論望著簾後移動的人影,無聲的笑了:艾老師,你還是那麼可愛呢。
艾欣睡著之後又夢到了秦浩,每次都是這樣,不管她想不想,隻要和他吵架或者分開,就一定會夢到他,所以她一直斬不斷兩人之間的關係。
秦浩和艾欣一樣,都把初吻給了對方。
當艾欣咬著唇,極度不好意思的在月光下小聲道:“我……碰到你的牙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