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柔從未有對他聲色俱厲的時候,現在一臉嚴肅認真,讓他心中有些害怕,總覺得不像是要發生好事情。
文柔沉思一瞬,又傷感了起來,終歸也沒鏗鏘起來,期期艾艾的說:“薑明輝,我們認識十幾年,在一起也快八年了,這些年,你不變的是遊戲花叢,我不變的是死心塌地。我累了,再不想這麼用力的去爭取一個不懂愛的人了。每天,看不看得到你我都不放心,沒看到你擔心你去摘花,看到你也不知道你心裏想著誰。以後你就自由了,想和誰在一起,都可以,我不想再管了。”
薑明輝偷吃這件事雖然經常被抓包,可也是厚顏無恥的從未承認過的,此刻又拿出牛皮糖的姿態來:“Baby,你怎麼了?突然說這些,我心裏當然隻有你啊。”
薑明輝從未想過,有一天,文柔會不要他,他以為,他起碼是鴉片一樣的存在,味道蝕骨銷魂,足以讓人為之花費重金,繼而吸食上癮,始終卻甘之如飴。
再上癮沉淪的人,也有清醒的一天,單看契機是否來到,比如,在看過了那麼純粹的愛情以後。
我們以旁觀者的角度,往往更容易從別人那裏看懂,愛情真正的模樣。
文柔這個人,一向是幹脆而決絕的,既然已經決定了,她也不過是宣布結果:“其實這件事,也不是你一個的問題。我一直以為愛是搶奪,是占有,是不顧一切。可是,青嵐哥卻從來不會為難以晴,換做是我,肯定不會帶著以晴來救穆風,穆風要是真跳下去了,她不就是他的了?後來,我看以晴哭的那麼傷心,才知道,青嵐哥看的很透,愛情這種東西,怎麼會因為情敵是否消失而有任何改變呢?就像你,不會因為我把你看的那麼重要,就不再花心,反倒是明知我舍不得你,就肆無忌憚的亂來。這樣雜亂複雜的關係,我不想再繼續了。”
“Baby,穆風剛才是要跳樓的?你是不是受到驚嚇了?都說胡話了。現在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有什麼事等你冷靜下來了我們再說。”
“不用等,我很冷靜。我剛才說的每一個字都算數,我要跟你分手。明天之內,你必須離開我的房子,車子留下。以前我送你的錢和東西,我不追回,你要就帶走,不要就丟掉。”
薑明輝和文柔之間分分合合的次數也不少,這是第一次在他沒有犯事的情況下,文柔主動提出來,他心中其實有點發虛,還是強撐著道:“Baby,分手的戲碼你也演了很多次了,哪次不是過幾天又好好的了。”
“以前我提分手,是生氣的時候口不擇言,今天,你覺得我有任何不冷靜的地方嗎?如果明天之內你沒有搬出去,我會讓傭人動手幫你的。最好是你主動走,我也不想最後弄的太難看,我話盡於此,你看著辦吧。”
薑明輝還想說什麼,文柔看了下短信,卻接著道:“吳文昊來接我了,你今晚上就住這裏,我不想在家裏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