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譽,我從未怪過你。”趙六月輕輕開了口:“我隻是從未期待過。”

許譽愣住,看著她單薄瘦弱的背影,心裏不由得一陣抽疼。

是他太傻,是他太笨,以為用這樣的方法能夠讓她注意到自己,其實,根本不行。

他長歎一聲,終究沒說什麼,轉身離去。

周芳拿著孫韻可的行李興衝衝的走上來,一到拐角,撞見了趙六月,她愣了愣,笑意立刻消失:“你怎麼在這?快讓開。”

趙六月很聽話,乖乖的讓開了。

周芳越過去一步後,停下,咬著牙說:“趙六月,這件事情,我不會善罷甘休。”

趙六月垂著頭,沒有言語。

周芳興許是氣不過,本來都要走了,又折回來:“趙六月,你到底給許譽下了什麼迷魂湯?許譽為了救你,把婚房都賣了,拿錢給你疏通關係,天天跑法院,到處求人,如果不是我製止他,就差點沒跪下來給人磕頭了。”

趙六月愣住,麵色有些錯愕。

“我們沒打算給他錢,所以他隻能把婚房賣了,說句不好聽的,這個家容不下你,既然婚房都賣了,你也別住在這,警察局那邊我會親自去問,你休想安心的過!”

到這個時候,趙六月始終不明白周芳到底為什麼討厭自己,明明之前她畢業來這裏工作的時候,周芳還挺喜歡她。

一朝一夕,就變了。

可她知道,寄人籬下,並不好。

周芳開了口,她也懂得怎麼做。

要她離開,可以。

趙六月走了,走得悄然無息的,還是從側門走,因為她不想看見孫韻可和言楚恩愛的場景。

身無分文,她想到了一個地方。

走了很長的一段路,終於到了。

鼓起勇氣上前敲門。

門,開了。

但不是她想的那個人,而是一個老婆婆。

“您,您好,請問這裏之前不是住著一個戴口罩的男人嗎?”

“啥?”那老婆婆搖了搖頭:“沒有啊,這裏一直都是我一個人住。”

“他是租您的房子,您記得嗎?”趙六月生怕她是忘記了,提醒了一句。

老婆婆想了想,點點頭說:“有個,很帥的小夥子,長得不得了哦,他租過幾天。”

很帥的小夥子?

趙六月突然腦子一靈光,把言楚的照片拿了出來:“請問,是他嗎?”

“對,是他。”

趙六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那個地方的,反正她的腦海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找到言楚,當麵問清楚。

她一直以為言楚對自己,隻是生理上的喜歡,畢竟他們中間隔了這麼多年,他的身邊也有了別的女人。

但是在她最窮困潦倒的時候,他以這樣的方式出現,難道不足以說明,其實他對她,還是有情意的?

想到這,趙六月的心,飛躍了起來,恨不得現在立刻站在言楚的跟前,把這些事情和他說清楚。

她瘋狂的跑著,瘋狂的跑著……終於,當她跑回了許家大門的時候,四周,空無一人。

她匆匆的跑上樓,跑到之前言楚和孫韻可住的那個房間。

而周芳迎麵走來,看見趙六月那慌慌張張的身影時,她皺著眉頭,壓低嗓音:“別過來,你舅舅和舅母在房間裏,別亂事!”

趙六月渾身一僵,麵色蒼白:“你,你說什麼?”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何必裝不懂。”周芳白了趙六月一眼:“你舅舅這麼好的一個人,樣貌、地位,都是萬中無一,這樣的男人,是個女人都會往上撲,當然,他作為男人,也會有想法的,你別去打擾。”

“可,可是,她懷孕了。”

“小心點就行了。”周芳沒注意到趙六月蒼白的臉色,喃喃自語:“不過也是,前三個月是比較危險的,還是得叫他們注意點。”

趙六月傻傻的站在原地,竟不是該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