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個不成名的陋習，剛到的人，要被砍掉腳趾，以儆效尤，言楚為了救一個女孩，被砍掉了兩個腳趾，後來……”顧望湘聳肩笑了笑：“他把刑州裏很有話語權的人，砍掉他的腳趾做成菜，端上去給他們吃。”
趙六月好恍惚，都覺得腦子輕飄飄的：“真的有這種地方嗎？沒有法律管轄，完全依靠武力。”
“當然，這個世界上有很多地方，尤其是一些聽都沒聽過的地方，大多數如此，甚至有些地方依舊還保存著上古時期的生存方式，和我們現代文明完全不同。”
顧望湘頓了頓：“你要是有留意，言楚從來不脫鞋，因為他的腳，有缺失。”
趙六月譏諷的笑了笑，喃喃自語：“我見過，那麼猝不及防，我以為……”
言楚給她鑰匙，她去的時候，看過，可言楚很快的就意識到，穿上了鞋子，自此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
那時，她還在詫異，五年前的他，都是安然無恙的，為什麼五年後，回來了，卻變成這個模樣？
趙六月張了張嘴：“那你知道……他五年前為什麼要離開嗎？”
“五年前？”顧望湘很顯然不知道趙六月問的這問題是什麼意思：“什麼五年前？”
趙六月有些失望，搖了搖頭，喃喃自語：“沒什麼。”
“不過五年前我見到他的時候，真的和現在是雲泥之別，短短五年，他從一個嘍囉爬到今天這個地步，真的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聽著顧望湘的欣賞，趙六月的心，並不安定，她很難想像，如果言楚是為了錢財離開的，那又為什麼會淪落到那般境地，他明明可以拿著錢去過他想過的生活才是啊。
“那他去了哪裏？”
“孫韻可被綁了，言楚去救她。”顧望湘不緊不慢的說：“不過你放心，以言楚的能力，肯定不會受傷。”
顧望湘說的篤定，可在趙六月聽來，卻莫名的一陣害怕。
且不說對方沒有法律意識，就單單說那天看到的場景，就足以讓她睡不著，做惡夢。
言楚居然為了要救孫韻可，豁出性命？
看趙六月麵色蒼白，坐在那裏發呆，顧望湘趕緊說：“言楚在國外，不止是走白路的，你根本無法想像他的勢力有多強大，所以你放寬心，就等著他的消息就是。”
“他真的很在意孫韻可……”趙六月喃喃自語：“即便這麼危險……他都要去。”
“話不能這麼說，那個人是他的妻子啊。”
顧望湘一句話，頓時讓趙六月恍然大悟。
是啊……那個人，是他的妻子啊，他怎麼可能放任不管。
離開市立醫院的時候，已經淩晨一點鍾了。
顧望湘和她一起走出來的，笑著說：“我請你宵夜吧，聽說你不吃宵夜，睡不著。”
趙六月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以前聽過。”顧望湘輕描淡寫：“走吧，我請你。”
趙六月搖了搖頭：“我沒胃口，先回去了。”
顧望湘看著她的背影，微微皺眉。
回到家的時候，燈火明亮。
周芳和許儒都沒睡，都在等消息。
許譽聽到消息也匆匆回來，他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場景。
趙六月也不想和周芳起衝突，便自己上了樓。
然而，到了拐角的時候，手機突然‘叮’的一聲，冒出一條短信。
她拿起一看，是個陌生號碼，上麵寫著：“吃東西了嗎？小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