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譽,其實,你本可以不用這樣,我們……也可以有更好的結局……”

垂下頭,淚水一滴滴的落下,無聲無跡。

那些美好的歲月,都在兩人的消磨中,消失殆盡,如果可以重來,她當初就不應該為了許譽那商鋪而選擇跟他結婚,興許也就不會遇到言楚,再不會攤上這些爛事。

“六月,你看。”身邊,一抹低沉的嗓音令她幡然醒悟,趕緊擦掉淚水,抬頭望去。

站在她眼前的人,是滿臉胡渣,穿著病號服的許譽。

她記得,他一米八二的身高,最起碼有一百五十斤,可現在看起來,僅僅隻有一百一十斤,瘦得隻剩骨頭了。

眼淚,還是不斷的落下,他輕輕伸出手,擦拭她的眼淚,將一張白紙遞到她的手裏。

她置若罔聞,將那張紙打開。

紙上,是她,是當年穿著學生服,俏麗漂亮的她。

“餃子。”他笑嗬嗬的說:“回家,我給你包餃子,韭菜餡的,對不對。”

大冬天,他的餃子,從來沒有斷過。

為了她,每天都在宿舍包餃子,隻因她說了一次,他就記住了。

不管她玩的有多晚,許譽總是會用身體把熱乎乎的餃子包裹著,在宿舍樓下等她。

“許譽……”趙六月聲音沙啞到了不行:“我們……真的不能……不能再繼續了。”

許譽微微皺起眉頭,朝她張開手臂,溫潤如玉的笑著:“六月,不哭,抱抱你。”

趙六月拚命的想忍住哭意,卻怎麼也忍不住,猛地上前,抱住了許譽。

就這樣吧,一切……就到這裏結束吧。

她以為,她能很堅強的淡忘,可沒想到,許譽為她做的一切,原來,有這麼多。

可沒想到,溫暖的懷抱,這麼傷人。

許譽在抱住她的瞬間,就暈了過去,趙六月拚命的呼喊醫生。

“這都能醒,奇跡了。”醫生來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他在這裏躺了這麼多,夢靨說過一句,趙六月,是你吧?”

趙六月恍惚的點了點頭。

“我記得你,當年你們一起送來的,他如果能醒是最好的,不過他的手跳樓摔斷了,接骨起來神經也有點問題,所以不能抬重物,隻能保養,還有啊,他不能受刺激。”

醫生細細的交代了幾句。

說的最多的就是,許譽有些事,大概是記不得了。

比如逼她跳樓,比如對她做的那些事。

他記得最多的,是對她好的事。

“如果我和他提離婚……”

“最好不要,很明顯的,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你要是和他提離婚,他有可能會因為受到刺激,而一病不起,你要想清楚。”

饒了一圈,居然又回到了原點。

說不可笑,又挺可笑的。

在趙六月回國的那一天,她在醫院,看見了很久沒見的孫韻可,手裏抱著孩子,粉粉嫩嫩的。

好久沒見了,孫韻可越發的美麗動人,即便生了孩子,也跟二八姑娘一樣。

她走近了,才聽見她說:“周鈺,美國判定我們的婚姻無效,判決出來了,你怎麼一點都不高興?”

趙六月眯了眯眼,走上前,揚起手,狠狠地給了孫韻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