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爸!”趙六月怒吼著,甩開吳雅的手:“我警告你,再說他是我爸,別怪我翻臉不認人,你們的事,我不想攙和了,我給你二萬塊,你能想開離婚最好,你要是不想離婚,那我隻能祈禱你自求多福了。”
“六月,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吳雅哭著,就是不肯放開趙六月的手,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我是你媽,他是你爸啊。”
“你也知道你是我媽,你對我做那麼些事情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你的女兒,我一路走來,你有管過我多少事?”趙六月雙目猩紅:“別怪我沒告訴你,床上的女人,你惹不起,想要活命,盡快離婚!”
說完,摔下二萬塊錢,趙六月轉身離去。
吳雅的懦弱、自私,不堪的舉動,都讓趙六月無比心寒。
在以前的那些歲月裏,吳雅確實給了她一份母愛,但同時,在嫁給李潘文後,這份母愛,也就隨之消失了。
她記憶最深的,就是每次李潘文要對她做事的時候,吳雅總是抱著李初冬離開。
這種事,就算每次回想起來,都覺得十分難受。
為什麼別人的母親可以那麼好,而她的母親,卻是這個樣子。
顏東梅不是好惹的,吳雅跟她做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現在隻希望吳雅快點想開,和李潘文離婚,否則這事,絕對沒有什麼好結果。
走出房子的時候,屋外一片清明。
月光沒有因為這些不堪而變得朦朧,反而清冷的照耀著大地。
她順著記憶的小路,慢慢往下走。
走到半路,就看見黑暗中有一點火光在閃耀著。
走進了,聞到淡淡的煙草味。
“你怎麼來了?”趙六月冷冷的看著他:“你兒子還在醫院,你不怪我?”
他彈掉煙灰,沒有回應。
孫韻可的兒子,傷勢很嚴重,那手一看就是無法複原,不管做多少手術,傷疤是肯定會伴隨他一生的。
言楚怪她,天經地義。
可她隻是覺得委屈,明明是孫韻可撞她的,憑什麼要她來承擔這一切。
“怪你幸災樂禍嗎?”言楚的聲音在靜寂的夜裏,顯得分外好聽。
她看不清他的麵容,隻看清他絕美的輪廓。
“我就從來沒有見過一個人,心裏想什麼,都展示在臉上。”
趙六月愣住,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轉身坐上車,給她開了門:“上來,給你看個東西。”
趙六月微微垂眸,坐上了言楚的車。
上車後,言楚遞給了趙六月一張照片。
“這是……”
“你爸。”
趙六月惡狠狠的瞪了言楚一眼。
照片上的人,分明是福利院的高院長。
“他已經過世了,上周的事。”言楚說的很平淡:“他原本想看看你。”
趙六月拿著那張照片,微微垂眸,輕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覺得難受,我去給孫韻可道歉。”
言楚笑了笑,笑意裏有那麼幾分寵溺。
“但是道歉,並不代表,我真的撞了她,是她故意的。”
趙六月很堅持,正因為她的堅持,言楚才覺得,經曆這麼多風風雨雨,很多事情都在發生改變。
而唯獨隻有趙六月,從未改變。
他長歎一聲,低沉說:“你真的和許譽很配,他既然忘記了所有的事情,那你們就好好的在一起,和你們的孩子,恩愛白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