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隻看見一個女人站在許譽身旁。

而打她的女人,是鄭箏。

“媽的。”趙六月怒罵一聲:“你敢打我?”

說完,她一巴掌打了回去:“嘢雞也敢來這種地方撒野?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不是聽說你們兩姐妹都下海了嗎?怎麼,是伺候客人伺候得不高興所以來我這裏撒潑?”

鄭箏被她這麼一說,臉色驟變。

兩人本來是千金小姐,大好前程,若不是因為趙六月,她們怎麼會去下海?

想到這,鄭箏便怒火攻心,捂著火辣辣的臉,獰笑著:“我姐姐懷了許譽的孩子了,你打我沒關係,很快,你就知道什麼才是生活。”

懷孕?

趙六月衝著鄭楓琳看去,見她站在前方,顯得柔弱不堪。

而許譽也像是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震驚又詫異,興許是因為事情太過突然,他沒反應過來,直挺挺的站在那裏。

趙六月不可置信,許譽是什麼人,她很清楚,他怎麼會和鄭楓琳扯到一塊?

她很快冷靜下來,冷笑著說:“兩隻嘢雞都給我滾,不然我就報警抓你們。”

“喲,你這是氣急敗壞了啊,抓,你憑什麼抓我們呢?”鄭箏獰笑著。

趙六月拍了拍自己手上的灰塵:“你們買賣身體,不算犯法嗎?這可是你們最後賺錢的機會啊,我還想做個好人呢。”

鄭箏臉色一變,剛想說話,鄭楓琳便抓住她的手,哭著說:“走就走吧,許譽,這孩子要不要,都聽你的。”

說完,鄭楓琳便帶著鄭箏離開了。

趙六月和許譽對看了一眼,很快移開視線。

她出奇的平靜,開口說:“上樓吧,你看看你有什麼想說的。”

許譽滾動喉結,似乎有千言萬語,可最終,隻能化作一個字:“好。”

開了門,走進大廳,趙六月都無比平靜。

坐下後,她看著許譽煞白的臉,輕聲問:“什麼時候發生的?”

許譽的臉色非常難看,他挪動嘴唇,半天都沒說出一個字來。

趙六月輕笑一聲,點燃了香煙,抽著。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味,許譽閉上雙眼,終於開了口:“我喝多了,把她當成了你。”

“哦。”趙六月很平靜應了一句:“那這孩子你要不要?”

許譽的黑眸緊緊的看著趙六月的神色,不敢放過任何一絲可能捕捉到的哀傷。

然而,並沒有。

趙六月的平靜,超出了許譽的想象。

她平靜的就好像是在關心別人的事情一樣。

在那瞬間,他想了很多可以安撫趙六月的對策,可沒想到,這些對策,都抵不過她平淡的一句問話。

“你……”他滾動喉結:“隻有這樣一句話嗎?”

“不然呢?”趙六月抽了一口煙,微微垂下眼眸:“許譽,媽給你弄相親的時候,你就沒有拒絕,我覺得你對鄭楓琳並不是沒有好感。”

許譽沒有回應趙六月這句話,而是反問:“你為什麼不生氣?”

趙六月微微挑眉,繼續抽著煙,沒有回應。

“六月,我和你,從大學時期到現在,你應該很明白,我是第一次交女朋友,我們從結婚到現在,發生過幾次關係?”

趙六月不反駁,是因為她確實愧對許譽。

作為一對真正的夫妻,她沒有做到妻子該盡的義務,對於鄭楓琳的孩子,她的念頭居然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