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楚也不甘示弱,她挪到哪,她就跟著挪到哪。

直到把整個燒烤店都給坐遍後,老板實在忍不住,開口說:“拜托你們夫妻吵架別亂挪位置啊,我這燒烤送哪兒啊。”

趙六月臉色一紅,反駁道:“我們不是夫妻。”

“還不是,那小夥子眼裏全都是你,小年輕吵架也不帶這樣的。”老板竊竊私語的說了一句,把準備好的燒烤放了過來。

趙六月害怕被人說,老老實實的坐在了角落的位置。

麵對著堆積如山的烤串,她大快朵頤,在言楚麵前,沒有任何形象可言。

言楚就這麼看著她吃,唇角似有若無的揚起一絲笑意。

盤子地下全是蝦,言楚小心翼翼的抽出來,給蝦剝了殼,再悄無聲息的放了回去。

趙六月沒有察覺,吃得開心。

“跟個餓死鬼一樣,怎麼,怕下地獄沒東西吃啊?”言楚右手撐著臉,慵懶的看著她。

趙六月瞪了他一眼:“你才下地獄,哦,不對,你這種人下地獄,可能還要三妻四妾吧。”

言楚抿著唇,憋著笑。

幾十根烤串,趙六月半個小時,全部消滅。

吃完的時候,還洗了洗手,問:“老板,多少錢。”

“一百二十塊。”

“哦。”趙六月伸手拿錢包。

可打開後,才發現有些尷尬。

因為裏麵,隻有一百塊。

她看了看言楚,表情生硬得很。

“要借錢啊?”言楚雙手插褲兜,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趙六月很想一巴掌呼過去。

沉默了半天,點了點頭。

“行啊。”言楚大大方方的給了二百。

找完錢後,言楚說:“你欠我一百二。”

“沒品。”趙六月壓低嗓音罵了一句後,說:“言先生,我可以自己走,不用你送。”

“我也有事,不送了。”言楚轉身上了車,竟然真的揚長而去。

趙六月怔怔的看著疾馳而去的車,握緊雙手,喃喃自語:“摳門小氣,一百二還斤斤計較,沒品!”

顧望湘給她鑰匙的時候,已經把地址發到她的手機了。

詫異的是,剛好就在巷子對麵。

她順著人行道走了過去,是一棟小別墅。

拿著鑰匙,開了門。

顧望湘是什麼人,真的從這個房子就能看出一二。

裝修簡潔大方,沒有任何累贅之處。

她上了樓,找到顧望湘所說的房間,倒頭就睡。

真的累,真的很累,如果不是吃了那頓宵夜,她肯定在言楚的車上就睡著了。

顧望湘大概是沒有回來的。

第二天一早,趙六月就接到了醫院的電話。

說是,孫韻可流產了,現在在醫院大鬧。

最重要的是,孫韻可發瘋了,居然把還躺在病床上的思守給狠狠打了一頓。

據說,警察局的人都來了。

趙六月慌了,連臉都來不及洗,匆匆忙忙到了醫院。

剛到醫院,孫韻可還在發瘋。

可因為她剛流產,身體不好,警察沒有權利將她此時帶回去。

顧望湘把思守交給趙六月的時候。

他安靜得可怕。

而渾身,都是血。

他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趙六月,充滿警惕心,衝著顧望湘說:“醫生,她是壞人,我媽生病了,我要去看她。”

“我才是你媽。”趙六月發了瘋的怒吼:“那個女人把你弄成這樣,你還要幫她說話?”

思守不懂大人的道理,但是他的冷靜,又超乎常人。

“我媽病了,她打我,是因為她生病,醫生快點,叫警察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