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換做是他被自己父母給賣了,他也許就死了,根本不可能會坐到今天這個位置,那五年裏,他付出了多少心血,誰都沒辦法預料。
“所以……所以你和她,早已私定終身?”
“是。”言楚斬釘截鐵:“我認定她了,許譽,我不怪你做的那些事,這要是擱在我年輕氣盛的時候,我也會這樣,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傷害自己最愛的人,其實並不會開心。”
言楚的一句話,戳到心扉了。
許譽緩緩垂眸,想了很久,才說:“那媽呢?在樓下嗎?”
“嗯。”言楚點了點頭:“你想見他們,就下去,別讓他們失望。”
許譽抿了抿唇,又坐了片刻,而後才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隻是走到門口時,他又停了下來,問道:“如果是這樣,你當初回來,就應該解釋清楚,然後和她結婚。”
言楚笑了笑,說:“許譽,我有點自卑,我以為她找到了幸福,因為我覺得我配不上她。”
誰能想到,堂堂的LY的首席官,會說自卑這種話,如果他自卑,世界上還有挺胸抬頭的人嗎?
許譽笑了笑,搖搖頭說:“不應該是這樣的,你走錯了一步棋,導致了後麵步步錯,不過也沒關係了,因為這步棋裏,也有我。”
說完,許譽開了門,走出去。
言楚默默的看著他的背影,愣了許久……許久,隨後長歎:“人若有那麼多的事情能知曉就好了……”
許譽走出門,愣了很久,沒敢下去,他足足想了幾分鍾,才走下樓。
果不其然,在樓梯口就看見了周芳、爺爺奶奶坐在大廳。
那個就好像每晚的夢裏,他老是夢見自己門前的那顆小樹苗,那是他和許儒還有周芳一起種下的,爺爺奶奶在旁邊給他們拍照。
他老是夢見、老是夢見,一醒來,就是一地的酒瓶子,還有自己的淚水。
原來,都是夢,所以他就想啊,如果能一輩子不醒就好了,至少他能在夢裏看見他的親人,看見他曾經的美好。
可一切都不再重頭了,什麼都變了,什麼都沒有了。
愛的人,不愛他,親人,離開了他,事業,一塌糊塗。
誰能想到,夢,突然就變成真的了,他努力的捏了捏自己的臉,捏到了疼,才恍然大悟。
不是夢。
可是剛邁出一步,就踉蹌得差點跌倒,雙腳早已顫抖的不敢往下走,深怕走一步,那夢中常見的親人,就走了。
他似乎聽見周芳在說:“還是這個地方好,我想了很久,盼了很久,老覺得,這是一場夢,趙六月,你過得挺好吧。”
趙六月坐在對麵,抱著言悅和言愛,笑著說:“挺好,倆孩子也長大了。”
周芳看了看她懷中的倆孩子,記憶一下子就湧了上來,雙眼朦朧,喃喃自語:“守文……這孩子,我真的帶過他好些日子,沒想到突然間就長大了,在那個地方呆的太久,好多事,都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