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信起初也沒打算管這件事,畢竟寧心是禿子的媳婦,要打要罵,是他們的家務事。
就在梁丘信準備轉身走的時候,不經意的看見寧心的臉色,再看見她捂著自己的腹部。
“吳叔,你等等。”梁丘信趕緊叫道:“她有些不對勁,你看她臉色,怕是生病了。”
“生病?”禿子陰陽怪氣的說著,絲毫沒有把梁丘信的話放在欣賞,依舊舉著手裏的木棍:“我今天非要讓她知道厲害看看!”
說完,一棍子打在了寧心的身上。
這還是寧心到了吳家,第一次挨了禿子的打,說實話,那一下是真的疼,寧心咬著唇,隻覺得腹部的疼痛比身上的疼痛,還要愈加幾分,因為她沒有哼,也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禿子,咬著牙說:“你有種,就打死我,我就寧可被你打死,我也不會給你生娃!”
梁丘信看著寧心,說實話,她的身子很瘦弱,更一般農村婦女比起來,她瘦弱不少,也不知道有沒有九十斤,就像是風一吹,都能把她吹跑那種。
可是她的眼神很倔強,倔強到好像禿子一棍打死她,她也不會哼一聲的那種。
不知道為什麼,梁丘信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發生過的事情。
微微皺起好看得眉頭,製止道:“吳叔,帶她去看看吧,好歹你花了錢把她買回來,這麼死了不值得,怎麼說也要讓她給你生個娃不是?”
梁丘信的話,多多少少點醒了禿子,他揚起的手僵在半空中,想了好一會,才把手給放了下來:“說得也有道理。”
說完,禿子一把拎起寧心,朝著門外走去。
寧心踉踉蹌蹌,身子傾斜在禿子身上,連路都走不穩。
村子太小,沒有什麼人能看病,就是上次給他介紹的那個神婆,會一點醫術,就是平常普通的小感冒,她都可以看。
禿子大半夜三點鍾,帶著寧心上門了,也不管人家睡沒睡,直拍打神婆的門,大喊:“開門!看病!”
禿子的嗓門和力氣是出了名的大,這麼一喊、一打、四周的鄰居都給吵醒了。
神婆睡夢中被吵醒,披著衣服,大罵:“這麼晚是誰啊,不睡覺做什麼!”
罵罵咧咧到了大門,將門一打開,就看見禿子站在門口,那臉色頓時慘白,賠笑道:“怎,怎麼是你啊,這大半夜的,你幹啥呢!”
“給她看病!”禿子一把將寧心扔到神婆跟前:“快點!我沒功夫!”
神婆低頭一看,這女娃不是他的媳婦嗎?今天剛結婚呢,村子都鬧開了。
蹲下看了看,給她一診脈,就搖頭說:“她發燒了,可能是腸胃炎,也有可能是食物中毒,這得送到縣城去洗胃才可以!”
“縣城?”禿子眯了眯眼:“我沒那閑工夫。”
神婆也知道禿子的個性,他要是不肯,這女娃怕是熬不過今天晚上了。
想了想,她又說:“如果不給她洗胃,就吃我這裏的藥,不過我先說,這藥跟洗胃差不多,吃下去後,人會反胃、會吐、惡心、痛苦、難受是有的,她能熬得住嗎?”
“能……”寧心氣若遊絲的抓著神婆的褲腿:“我,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