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內,護士幫倪慕雪仔細的清理著傷口,然後小心翼翼的拿鑷子幫她清理著額頭上傷口內的玻璃渣。
消毒水碰上傷口的那一刻,讓倪慕雪盡管已經陷入昏迷的還是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歐海緊緊的拉著她的手安慰著,“小雪,別擔心,很快就到醫院了。你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然後,歐海對那個正在幫倪慕雪清理傷口的護士反複交代,讓她慢一點,小心一點,不要再把倪慕雪給弄疼了。
小護士被這麼一交代後更加的小心翼翼了,簡直不敢有什麼大動作,生怕倪慕雪又覺得痛。
“消毒的時候痛是很正常的,忍一下吧,我盡量輕一點。”要是別人的話,說不定小護士早就沒有耐心了,但是歐海這麼帥一個男人,她居然氣不起來,隻好耐心的解釋著。
躺在擔架上的倪慕雪迷迷糊糊的,她感覺自己整個人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像是喝醉了一樣,可是卻很疼。
她隱隱約約聽到自己的耳邊一直有歐海的聲音,而且自己的手正在被另一隻大掌緊緊的包裹著,很溫暖,像是在源源不斷的給自己輸送力量一般。
很快就到了醫院,隨車的醫生和護士趕忙把倪慕雪從這裏推下來然後往手術室送去。
歐海也在車邊上跟著跑,還在不停的喊著倪慕雪的名字。
消毒水的味道充斥著倪慕雪的鼻腔,她覺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上疼的要命,就連身邊人說的話她都聽不清楚了,聽到耳中的盡是些像是壞掉的舊電視機嗡嗡嗡的聲音。
很快就到了手術室門口,歐海還想跟著一起進去,但是被護士攔了下來,“不好意思,家屬請在門外等待。”
歐海隻好無奈的站在手術室門口等待著。
倪慕雪進去之後手術室的燈就亮了起來,手術中三個大字被紅燈一照顯得格外刺眼。
一開始的歐海還在手術室外來回的踱步,但是很快他就呆不住了,他蹲在地上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上,雙手狠狠的抓著自己的頭發。
現在的歐海心裏除了煩躁還有滿滿的愧疚,要不是他今天突然來找倪慕雪,要不是他和她說了那些話,她也就不會這樣了,更不會出車禍。
都怪他都怪他!歐海一個大男人直接流下了眼淚,如果這次倪慕雪有個什麼意外的話他會內疚死,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眼淚順著臉頰留在地麵上,他實在是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倪慕雪他該怎麼辦,明明才剛剛找到她,還沒有來得及和她多說些話。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才好。歐海以前從未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過,明明沒有多久,但是他總覺得已經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倪慕雪怎麼還不出來,她到底怎麼樣了。歐海在心裏無數次的問自己這個問題。
如果可以再來一次的話,他一定不會顧慮那麼多,他在五年前就該告訴倪慕雪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應該跟她解釋清楚的,這樣她就不會恨自己,也不會離開自己整整五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