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傑當初想要利用她,為己所用,被舒窈拒絕後,就一心想要除掉她的,但安嘉言的一再庇佑之下,她才能得以幸免。
之後他親自布局,安排讓她重新回到A市,讓她接近厲沉溪,雖然這些都是有他這邊的原因,也將她像操控的木偶棋子一樣,但也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如果厲霖的事兒,並非都是他做的,那麼,孩子還健在,他也不是殺人凶手。
這次強行帶她和莫晚晚過來,雖然一路有夠漫長和艱苦的,但和正常意義上的綁架,又截然相反。
最關鍵的,舒窈此時還懷有身孕,雖然月份不大,但懷孕,也是事實。
如果安嘉言真的想要做什麼,不管是她,還是孩子,都可以輕易摧毀,就像碾死一隻螻蟻一樣,太簡單了。
“他沒有真的害過你,隻是變成了今天的這樣,他是有錯,但似乎也罪不至死吧!”德叔輕微的歎了口氣,目光有些渾濁,也有些深沉,“我知道你一心盼著他能被正法,最好是被抓入獄,或者直接死了,你才能得以解脫,但小姐啊,如果先生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你,那麼,現在你和這孩子,也絕對不會出現在這裏的!”
都已經到了什麼地步了,雖達不到山窮水盡,但也是岌岌可危了,隨著厲沉溪和警方那邊的步步逼近,安嘉言的處境,可以想象。
德叔實在想不通,都已經這個時候了,為什麼他還要再將這個女人和孩子,禁錮身邊!
難道他們就這麼重要嗎?
既然當初一開始就是精心布置的一場局,就注定了他用了最錯誤的方式,去愛上了一個不該愛的女人,結果,又怎麼可能盡如人意!
“他小時候,裴先生就曾說過,要想成大事,就要心狠,能有多狠就有多狠,至親至愛,乃至自己的孩子,都要在所不惜。”
德叔望著她,“我一直以為先生牢記著這句話,也做得很好,但現在看來,他還真是太兒女情長,心慈手軟了!”
“我最後隻說一句,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和這孩子,先生可能會放了你們,但我絕對不會。”
德叔這麼多年,一手帶大了安嘉言,等同於他的養父一樣,視如己出,雖然孩子可能做錯事,也可能成為壞人,但父母又能如何?
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護孩子,除掉某些不該有的障礙。
從始至終,舒窈都一個字沒說,隻待德叔不言語了後,才繞步走向了秋千上的孩子。
小孩子早已停止了蕩秋千,坐在上麵望著遠處嬉鬧的幾隻小狗,童稚的目光,看上去很清澈。
舒窈的靠近,讓孩子多了幾分戒備,很想起身逃離,卻在看到德叔的目光後,才勉強留下了。
舒窈試探性的來到孩子近旁,俯身蹲下,“你叫馬克?”
孩子點了點頭,“你叫什麼?”
“舒窈。”她說了名字,並慢慢的伸出了手,“阿姨可以摸摸你嗎?不會傷害你的。”
孩子一愣,但猶豫的還是點了下頭。
舒窈伸出手扶上了孩子的臉頰,細致性的看了又看,確定孩子臉上沒有任何細微的疤痕印記,思量了下,她又說,“能張開嘴巴嗎?啊……這樣。”
孩子疑惑的皺了下眉,但看著舒窈那誠懇的模樣,便也照做了。
她又檢查了一下孩子的口腔內部,確定沒有任何的疤痕,舒窈動手捏了捏孩子高挺的小鼻梁,“有什麼感覺嗎?”
“有點不舒服。”孩子說,畢竟她捏的也有些用力的。
舒窈放開了孩子,可以確定一點,沒整容的跡象,應該就是厲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