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杜若岩醒來後,這一個多月來的行為,一直不停的在她這裏刷新看法。
有的時候連她都不知道,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是好?是壞?
對自己是厭惡?還是保護?
想到這裏,白慕雅趕緊搖搖頭。
對於杜若岩好的一麵,她才不感興趣。
她隻要記住杜若岩壞的一麵就行了。
埋頭吃飯時,目光驀的瞧見自己脖子上帶著的那條項鏈,上麵套著一枚小巧的銀色戒指。
她的眼眶不禁一熱。
這條項鏈是秦逸寒送的。
他們曾經也算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還有過一些懵懂的感情,在一起許諾過一生一世和一輩子的深情。
可是後來呢?
自從三年前那場車禍過後,她失去父親,又被迫嫁入杜家,這一切便都不一樣了。
秦逸寒出國,從此與她天各一番。
而她死守著車禍昏迷的杜若岩,在杜家受盡諸多委屈,心裏便不再有那個幹淨清秀的男孩存在了。
有時候她也會想,若當初沒有那些事情發生。
自己或許就不會嫁給杜若岩。
那和秦逸寒之間,又會怎樣發展呢?
他們兩個會按照情侶的標配路線,從校服一直走到婚紗,然後從此幸福下去的吧?
可惜,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如果二字。
“怎麼?回來我杜家,就這麼讓你覺得委屈?”
此時,杜若岩剛好從二樓下來,抬眸間驟然瞥見白慕雅那幾欲奪眶而出的淚水,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
這個該死的女人,在別的男人麵前為什麼就可以笑得那般恣意。
在自己麵前卻從來隻有一副驚恐慌張的模樣?
見杜若岩到來,白慕雅立馬克製住心中的酸楚。
要想在離婚後帶走兒子田田,這段時間她就盡量不要再和杜若岩起什麼衝突了。
她咬著唇瓣,低斂著眼簾,弱弱道:“沒有……”
隻此一句,再無任何反駁。
這讓一向陰鷙冷漠的杜若岩,忽然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杜若岩輕挑劍眉,一雙幽深的眼眸直盯著麵前的白慕雅。
見她貝齒緊咬唇瓣,雙手死死揪著裙角,眉頭鎖得更深了。
以往,都是他一貫拒絕著一個個千方百計想要進他們杜家門的女人。
而那些個女人,沒有一個不是擠破了頭想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杜家的大少奶奶。
可她白慕雅在使了些不入流的手段,成功成為他的妻子後,現如今又在他麵前表現出如此不情願的姿態以及滿心滿眼的委屈表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在氣些什麼。
大抵是覺得自己的驕傲竟被人毫不留情的踩在腳底下,心裏有些不平衡吧!
“你就這個態度?”
“我回房了。”不想和杜若岩在餐廳裏公然吵架,免得驚醒兒子和奶奶,白慕雅立馬起身,邁開腳步就準備向樓上走去。
可沒等她走出幾步——
“站住!”忽的,背後一道冷沉的聲音喝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