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整個過道裏麵圍滿了人。
街邊兒的小打小鬧,吵架什麼的。這些人也是還是見過的,可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手拿硫酸潑人。
畢竟,硫酸那種東西可不是什麼好玩意兒,這東西要是滴滴在人的臉上,沒個十幾年恐怕是長不好。況且有極大的幾率,會毀容。
而且,似乎還是醫院裏麵的一個瘋子,嘴裏麵盡說些他們聽不懂的話。
周圍的人看到眼前這種場麵,一瞬間就不淡定了。有些膽子小的人,甚至直接撒腿就跑。生怕這件事情跟自己扯上什麼關係。
還有人,站在樓道裏麵,發出一種很刺耳的尖叫聲。場麵頃刻之間,陷入混亂。
杜若岩喊著思琪的聲音,也逐漸若有若無,看樣子,杜若岩應該已經帶著自己“畢生摯愛”離開了吧。
原本還有一點奢望的白慕雅,心中最後的希望,都被杜若岩離開時候說的那句話給澆滅了——“思琪,你沒事吧?快叫救護車……”
看吧,明明出事兒的是自己,明明最應該受到杜若岩關心的人也是自己。可是,這件事情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白慕雅似乎已經忘了自己眼睛上的傷,似乎硫酸潑進眼睛也不是什麼痛苦的事兒。此時此刻,更痛的應該是她的心。
那種感覺,就像是心髒被人剖開了一個口子,把一整顆鮮活的心髒,硬生生的給拽了下來。
突然間,白慕雅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行為,到底是有多傻。為了一個根本不喜歡自己的男人,而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全,去做一個根本不值得救的女人。
白慕雅就那樣捂著自己的眼睛,癱坐在地上。就在那麼一刻,白慕雅感覺到了很久沒有得到過的溫暖。
那雙大手,強而有力的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閃開,快閃開。”
模糊間,白慕雅聽到了這麼一句話,在一路奔跑的顛簸中沉沉昏睡了過去。
杜若岩?
白慕雅真的好傻,記憶模糊的最後一刻,自己竟然還能想到他。看那遠處的微光中,好像站著一個人女人,那女人似乎在衝著自己笑。
笑她天真,笑她傻。
一周過去了,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白慕雅遲遲不見醒來。
“醫生,她怎麼樣了?”蘇林州已經在病房門口,就這樣一直守著。這幾天裏他幾乎不怎麼吃喝,也沒怎麼合過眼。
每次醫生從病房裏麵查房出來,蘇林州都會上前去抓住醫生,問問躺在病房裏那個人的情況。
和往常一樣,醫生還是比較無奈的搖了搖頭。“還是之前那句話,這硫酸是潑在眼睛裏的,本不應該昏迷。
可是看病人的這種狀況,似乎是受了太大的打擊,才導致她昏迷了過去。如果病人自己的潛意識中不想醒過來,我們當醫生的,也無力回天。”
這種情況在醫院裏也是常見的,有些患者受不了生活的壓力和打擊。就陷入了這種昏迷狀態,籠統的來說也算是一種自我保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