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一旁付君可道:“如今斷劍能複原,我心中感激,不如就由我做東,請你們嚐一嚐汴梁最鮮的鯉魚,如何?”
武安平聽了,笑道:“最鮮的魚,豈非是那‘第一樓’的黃河鯉魚?”
付君可笑了點點頭,道:“怎的汴梁城裏的各色事物,你比我都要清楚?”
武安平哈哈一笑,道:“隻因這‘第一樓’招牌實在太響。”
付君可道:“既然你也知道,那便走吧。”也不去理會他們是否同意,扭頭便走。
‘第一樓’,自然在那汴梁最繁華的汴梁道上,自然是最高那座,一麵臨街,一麵臨河。
一行人到得‘第一樓’樓下,有個華服的胖子,周身珠光寶氣,立在門口,見了眾人,滿臉堆笑迎了上來,客客氣氣的招呼幾位進去。
一樓,二樓是大廳,三樓向上,都是小閣。此刻一二樓上下幾已坐滿。一個年輕黑衣男子從樓上下來,又恭恭敬敬的引了幾人到樓上,安排幾人在角落餘下的一張空桌處坐了。
武安平掃了一眼四周,道:“不想這‘第一樓’生意竟如此好。”
付君可道:“想必一直如此吧,此樓在汴梁最是出名,酒好,魚鮮。”說罷頓了頓道:“我也隻是聽說,也是第一次到此,平日多是一人,是極少到酒樓來的。”
阮輕雲點點頭,道:“有親自站在門口招呼客人的老板,生意好也是應該的。”
幾人等了一會,再不見有人前來招呼。再環視一遍,才發現樓上樓下雖是坐滿了人,卻不見有哪一桌是上了酒菜的,即便是茶杯碗筷,也都見不著。四周人愈發熱鬧哄哄的,惹人耳煩。
石方道:“這掌櫃的門前笑嗬嗬,待客人落座了,便如此怠慢,我去找他問個清楚。”
忽然,四周瞬時靜了。
先前在那門口立著的,老板模樣的胖子,一步步倒退進來。此刻,他麵上早已收了笑,麵色緊張,直勾勾的看著前方,臉上橫肉輕輕顫著。
一個年輕男子從門口一步步進來,灰色衣衫,長發隨意的束在身後,蒼白的臉龐,淡淡的眉斜斜挑出,目光淩厲,手中握了一柄劍,劍鞘烏黑,劍柄烏黑,手指蒼白。
柳長吉脫口而出:“師兄!”
那人正是燕藏鋒。燕藏鋒抬頭掃了一眼柳長吉,麵無表情,又轉頭,仍是盯了麵前的胖子。
胖子顫顫巍巍先開口,道:“燕兄如何能輕信那旁人讒言?燕兄於我心中如天神一般,我對燕兄隻存敬畏之心,天地可鑒。況我深知燕兄劍法無匹,怎又敢做如此蠢事,以命犯險?再者,費盡心力方才能結識燕兄,正是要仰仗燕兄威名之時,若此刻對燕兄密謀相害,於我何益之有?”
燕藏鋒望著那胖子,淡淡道:“如今我已在此,這些,已無什麼相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