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語笛站在雪中,凍得身體失去了知覺,變得僵硬。
她的眸光看著緊閉的家門,眼裏浮起愧疚。
她的任性讓自己的父親拿身體買單,讓她心裏難受不已。
也不知道在雪中站了多久,有車子駛了過來,車燈照在溫語笛的背後,映著白雪,讓溫語笛的眸光動了動。
車子在身後的大門外停住,車門被關上的瞬間,有腳步聲朝著自己快速走來。
溫語笛的身子十分僵硬,她還沒有回頭,頭頂一把雨傘就遮住了她頭上飄落的白雪。
溫語笛的眸子緩緩抬起,看著自己頭頂的雨傘,還未說話,一件外套便覆在她身上。
外套帶著溫熱,熟悉的氣息入鼻,溫語笛鼻尖酸澀,眼眶再次泛起深紅。
“二哥——-”
“嗯。”
蘇晨撐著雨傘站在溫語笛身邊,看著溫家緊閉的門,薄唇抿了一下,眸子深了深。
“二哥......你怎麼會過來?”溫語笛的聲音有些沙啞。
身上的外套傳來溫熱,一股溫暖泛起,讓她的身體似乎暖和了幾分。
“是小田打我電話。”蘇晨看著溫語笛,眸光深邃,“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
溫語笛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二哥,別問我了好嗎?”
“溫語笛,你為了他走到了今天這步,你值得嗎?你未婚先孕,你知道你要承擔的是多難聽的閑言碎語嗎?!他負起了他該負的責任嗎?!”蘇晨看著溫語笛,聲音冷然帶著嗬斥。
溫語笛斂了斂眉眼,看著麵前的蘇晨,淺灰色的毛衣更襯得他眉目清朗,風光霽月。而他的外套卻在下車走過來時,沒有絲毫猶豫就覆在了她身上。一個剛從空調車內下來進入雪中,那種溫度反差更大,比她這個站在雪中這麼久的人應該更冷,可是二哥沒有猶豫,外套讓給了她。
溫語笛眸子動了動,再抬眸時,眸光深深的看著蘇晨,回複的話更是堅定有力:“值。我和他......是我算計了他,這事怪不得他,責任在我自己。”
“溫語笛,他就配你這樣對待?!你的將來,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敵不過一個他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這事傳出去,C城的人會怎麼樣議論你!你承受得住這些流言蜚語嗎?!”蘇晨隻覺得一股怒氣壓製在胸口,想要噴湧而出!
溫語笛的手指握緊了身上的外套,眸底帶著複雜看向蘇晨,“是,這一次,二哥,你讓我任性一回好嗎?其實我從來不曾擁有過什麼,想愛不能愛,連說出口的勇氣都沒有。二哥,我愛了他十多年,為了愛他,我甚至連廉恥心都沒有了,我算計他,在他不知明的情況下跟他發生了關係。這個孩子......大概是我這一輩子唯一擁有他的東西了。”
“你知不知道你會一無所有!!”蘇晨憤怒。
恨她的淡淡無波瀾,恨她的堅持和隱忍的那份深愛。
溫語笛輕輕一笑,“沒事,我本來就不是能擁有幸福的人。”溫語笛說著,眸光看向蘇晨,聲音有些沙啞哽咽:“二哥,我一無所有,我被所有人唾棄,你會遠離我嗎?會一樣認為我未婚先孕覺得我輕賤,而看不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