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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晨到達墓園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整座墓園很冷清安靜,頭頂上的雪簌簌落下。蘇晨關上車門,快速進了墓園。
蘇晨進了墓園,視線落在墓園中一道瘦弱的背影上。隻是一眼,蘇晨便認出了那人,麵色沉重的抬腿過去。
溫語笛撐著雨傘一襲黑色風衣站在墓園之中,整座墓園安靜異常,雪花在墜落。
蘇晨走近,看著幾天不見側顏蒼白清瘦的人,聲音低沉帶著喑啞:“語笛.....我來晚了。”
老天怎麼會開這種玩笑,在他們結婚的當天,溫伯父離世了。
溫語笛站在墓碑前,看著自己父親的照片,眸光深紅,沒有回應蘇晨,恍若未聞。
蘇晨心裏沉重至極,對著溫易良的墓碑認真的鞠了三個躬,“溫伯父,我來晚了。”
溫語笛執著傘,淚水緩緩流下,咬著自己顫抖著的唇,一字一句沉聲說道:“二哥,我沒有想到我和你之間的婚禮會變得我爸的葬禮。”
蘇晨的身子微微顫抖,看著傘下那蒼白的容顏,“對不起。”
他不該放她一個人在婚禮現場,更不該這麼晚才趕到她身邊,讓她一個人沉寂在失去至親的痛苦裏。
溫語笛輕輕一笑,臉色蒼白到幾近透明,眸光帶著沉痛和濃重的哀傷,聲音輕的仿佛不真切,“二哥,你看,我真的一無所有了。”
“語笛,你還有.....”
蘇晨的一個‘我’字還沒有出口,便看見溫語笛臉上帶著自嘲,眸光深深的看著他,帶著穿透的力量,看向他眸底的深處。
蘇晨的那個‘我’字無聲的咽了下去。
溫語笛看著蘇晨,薄唇輕啟,一字一句帶著清冷和悲傷:“二哥,我拿了我所有去換一份不屬於我的愛情。我以為隻要我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固執,不肯向我父母低頭,堅持的想要自己的愛情。”
“名譽我不要了,聲譽我也不在乎,我背負了所有的謾罵和指責就是為了我所謂的維護和愛情,因為我在等,等著愛情來臨。”
“原來這世上不是你付出了就會有回報,因為我無法感動一個從來不曾愛過我的人!”
溫語笛看著蘇晨,眼裏臉上全是淚水,聲音清冷的更像是一聲聲的質問:“二哥,我拿了我所有去換,換來了什麼?”
“二哥,我把你的鑽戒還給你。”
“二哥,我不要你了,你把我爸還給我行嗎?”
溫語笛執著傘的手在狠狠的顫抖,看著麵前的蘇晨泣不成聲。
“語笛——-”蘇晨的心裏泛起尖銳的疼,一點一點疼痛蔓延至全身,入了每一寸骨髓,令他如窒息般難受,“對不起,我來晚了。”
蘇晨握過溫語笛的手,眸光在她中指上的鑽戒停留了一會,回轉目光看著墓碑上溫易良的照片,一字一句如宣示一般認真而堅定,“溫伯父,我蘇晨這一輩子都會保護好溫語笛,在婚禮的現場,在我牽起她手的刹那,我就告訴我自己,這輩子,我要護她一生不被風雨所侵蝕。”
“這一次是我來晚了,但這也是最後一次,以後的以後,我會時時刻刻守護在溫語笛的身邊,不違背今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