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陳金翠所料,那家店被官差攔著並不讓進。
僅從外麵來看,昨天那瘋子衝進去砍人的後續事情已經被處理過了,這會兒連一絲絲血跡都看不出來。
“不讓進。”季平上前問了管差,並步讓進。
陳金翠對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意外,隻是輕輕點頭嗯了一聲,“沒事,反正現在已經看到了,知道是個什麼情況就好了,不一定非要進去。”
店外還圍著一群人都是過來看熱鬧的,一個個指指點點,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出於同情的。
陳金翠站在旁邊聽了一耳朵,感覺什麼聲音都有。
“我聽說昨天周老爺才把這店轉出去,說是被人拿去開什麼繡樓。唉,繡樓還沒開始開呢,就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晦氣!”
“就是那誰啊!聽說她做衣裳可厲害了,城裏幾個大戶人家的小姐爭先恐後的去買。哎喲,你說別是被人記恨上了吧?”
“是啊是啊,那瘋子我也見過,平時也沒見他拿刀砍人啊!這會兒怎麼還殺人了?肯定是那什麼要開繡樓的人得罪了這城裏的誰!”
“我看也是,嘖嘖,昨天還滿地的血,別提多晦氣了!”
陳金翠一直在邊上麵無表情的聽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
季平有些擔心她,悄悄伸出手堵住了陳金翠的耳朵,“別聽。”
陳金翠回頭對他笑笑,拿掉了季平堵住她耳朵的手,握在手裏輕捏著。
“別擔心,我真沒事。”陳金翠頓了頓,又說,“要是有什麼事我肯定和你說”
“你就是那位季老板吧?”忽然有人在身後打斷了陳金翠後麵的話。
季平和陳金翠兩人一起回頭,就見一個穿著一身親青色長衫,手裏拿著一把折扇的青年站在兩人身後,正不耐煩地看著他們倆。
剛才還在說那位繡樓老板真倒黴的人們紛紛閉嘴,往陳金翠這邊投過好奇的目光。
季平警惕地將人看了好幾眼,把陳金翠拉到了身後,“我是,你誰?”
那青衫青年輕蔑地笑笑,道:“我聽說那位要買周老爺店的季老板是個女人,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帶把的男人了?”
此人說話一點都不客氣,哪怕臉上帶著笑,說出的話卻是充滿了鄙夷。
季平皺眉,正想說什麼,陳金翠就在後邊拍了拍他的肩,探出一個腦袋來看著眼前的人:“是我,你哪位?”
那人看見陳金翠先是皺眉,大概是和他想象中的“季老板”差別太大,以至於不太滿意。
他嘖了一聲,語氣裏又多了一點不耐煩:“我聽說那位季老板聰明伶俐,心靈手巧,怎麼你卻躲在別人後麵畏首畏尾?”
這人說話極其不客氣,陳金翠很想打爆他的頭。
但她做人的原則是不和傻**一般見識。
所以,即便聽出了這人在罵她,她也沒從季平身後挪出來,還麵帶微笑道:“你都說了你是聽說,不知道‘聽說’都是別人張嘴唇一碰下嘴唇的事情,當不得真?你是不是出門忘了帶腦子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