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白清純聳肩,看看自己,“我看起來像是為了別的事情而來?”
至少不是為了學習刺繡的事情。
陳金翠看著白清純,這姑娘穿著一身綾羅裙,看繡技應該是出自她們自家的,款式雖談不上新穎,但針腳之中依舊可以找到熟悉的手法。
她不動聲色將茶壺放下:“白小姐是生意人,不會為了談不成的生意而來。”
白清純喝一口茶,搖著團扇道:“季老板這話說錯了,上次我來的時候,不就沒和季老板談成?”
又給我下套?
我就不鑽!
陳金翠笑笑什麼都沒說,轉身叫來苗珍招待她,自己去了後堂。
白清純眯縫眼盯著陳金翠的背影,忽然站起來:“季老板,我聽說昨日雲家為你送來許多布匹給小姐夫人們練習繡工?上好綢緞拿來練習,似乎有些浪費啊。”
正要掀開簾子去後堂的人腳步一頓,收回手看著白清純:“白小姐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季老板不如出個價,我買了你布如何?”白清純給出利益,“隻要季老板肯將這些布賣給我,而不是賣給別人,我在免費送一些布給繡樓如何?”
後麵免費送的這些布是次品,專門用來練習刺繡用的。
白清純倒是會做生意,為了套住陳金翠,竟然不惜下血本。
隻是就是因為這樣不惜血本,才讓陳金翠覺得這其中必定有什麼大秘密!
陳金翠也想套住白清純這個冤大頭,到時候好讓她和知縣夫人狗咬狗。
她故意裝作為難,踱著步子來回想了想,動搖道:“白小姐也知道,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雲老板送來的時候雖然沒明說,但意思應該在哪裏,畢竟她送來這十幾個丫頭到時候還要驗貨。”
白清純看出了陳金翠的動搖,點點頭,將杯裏的茶水喝完:“季老板說的是。還有些時間,不著急,季老板好好考慮。”
話落,轉身去了二樓。
陳金翠等她一走,臉上的笑容就收起來了。
她叫來苗珍:“你替我看一下店,我出去一趟。”
苗珍點頭應下,問陳金翠去哪裏,她卻含糊不說。
出了繡樓,陳金翠故意繞了兩圈,確定沒人跟著她,才往趙老板的布莊去了。
白清純剛才那句話很有意思——還有時間。
什麼叫還有些時間?這話是什麼意思?
難道憋著放大招?
還是這麼急切地收購她的布,是另有目的?
而且白清純城府比她還要深,又能容忍,剛才那麼迫切的叫住她,又故意說漏嘴,實在與平時的白清純不同。
趙老板正在店裏,聽完陳金翠說的事情,倒是想起另外一個事來:“我聽說近日外地來了一群人,我看著不想漢人,倒是有些像胡人他們高價收購布匹。你說白清純是不是就是為的這個?”
“胡人?”陳金翠一愣,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樣的秘密,“什麼胡人?”
“說來也是奇怪,”趙老板將被客人翻得到處都是的布匹整理好,“眼見都快要入冬了,這些胡人來買我們的布做什麼?”
陳金翠搖頭,趙老板都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她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我們素來和胡人有生意上的往來,這些人人傻錢多,生意好做。”趙老板忽然說,“你等著,我去替你打聽打聽你先別急著將這些布買給白清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