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今兒要做乖巧的小婦人?”
張鶴欽調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勾了一下,笑容那般耀眼。
“再亂動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宋月白咬牙切齒,狠狠的瞪了男人一眼。
宴會約在南城最著名的飯店,也是當年她與顧淮安約會的地方。
包間內傳來陣陣嬌俏的笑聲,一進門便瞧見靠在張老爺子懷裏的姨太太,麵容嬌豔,畫著濃妝,視線挑釁的落在眾人身上。
“三爺回南城了,也不知會老爺一聲,差點害我們回了北地。”姨太太起身,扭著腰肢,一副騷斷腿的樣子。
張鶴欽沒有接話,懶得理會,張老爺子的視線越過三爺,看向宋月白。
“你便是鶴欽帶回來那女子?”言語之中隱約還有些瞧不起,宋月白沒有出聲,這老頭的不以為然的樣子實在惡心。
溯雪慌忙上前:“姐夫,這就是我們宋家的孩子,是我跟天賜的女兒,她跟月白生得一模一樣。”
“什麼?”張老爺蹙眉,一副不可置信。
他們大都知道宋月白早些年死在海上,也沒有見過她,隻有宋家夫婦知曉宋月白生的如何。
“既然是這般,都落座吧,難能聚在一塊吃個飯,這家宴啊也湊不齊。”張老爺子輕聲道,“老三現如今也在南城,過幾日便帶著你九弟四處逛逛,讓他也了解了解這城中布局。”
張老爺子不經意一句話,倒是惹了張鶴欽變了神色。
他蹙眉,抓著酒杯的手隱約有些顫抖,他的逆反看得很清晰。
“這可是顧淮安的地盤,讓九弟過來送死?”張鶴欽嗤笑一聲,那蜜罐裏泡著長大的孩子,如何能抵擋地住顧淮安?
老頭子還真是異想天開,怕是姨太太又給他吃了什麼迷藥。
那姨太太變了臉色:“三爺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們老九也不笨,你做的,他怎麼做不得?再說了,這顧淮安又不是神,何必這般懼怕,難不成三爺栽在他手裏,旁人……”
“你什麼意思?”張夫人寒聲,“鶴兒行軍打仗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本事的,你那個驕縱的老九,還是好好養在家裏吧。”
“你……”
“夠了,胡鬧什麼,好端端一個家宴非得吵!”張老頭厲吼一聲,板著一張臉,卻又對宋月白笑,“見諒,家中胡鬧慣了。”
“您無需管我。”宋月白應了一句。
“來,囡囡,多吃些。”溯雪也懶得理會這些紛爭,替宋月白布菜,她心情甚好,有這麼個女兒在身邊陪著。
曾經那些孤寂的日子,都算不得什麼。
宋月白抿唇道:“夠了,吃不下那麼多。”
“你不想吃,肚子裏的孩子可要補,別傻,乖一些,總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要不是老三管著,我還真是擔心呢。”溯雪笑笑。
她私心裏是看中張鶴欽的,可如今宋月白肚子裏的孩子,才是最棘手的。
宴會廳內氣氛越發詭異了,凝結到了一個冰點。
不多會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稀裏嘩啦——包間周遭的琉璃全都碎裂,隻聽得有人喊一聲:“小心!”
四周槍聲此起彼伏,張鶴欽皺著眉頭,一把抓著宋月白的手:“有刺客!”
“在友好飯店動手,他們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