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一,你這個人性格粗暴又跋扈,簡直就是個潑婦!”
“你哪裏能比得上蘭蘭?蘭蘭善良、柔弱、溫柔,和你根本就不是一類人!”
“我怎麼可能不喜歡蘭蘭而看上你?”
何清的話,似曾相識。
兩輩子了,有些事情變了,有些事情卻沒變。
“夏初一,我何清,是絕對不會喜歡你,不會同你結婚的,你死心吧!”
何清的眼神,仿佛夏初一是個多麼惹人嫌棄地東西似的。
“你!”一旁的王曉芳都聽不下去了,一雙眼憤怒得直冒火。
夏初一心裏有些感動。
她用一把花生收買她,利用她,她卻到對自己有幾分真心。
若是有機會,她定當回報她這份情誼。
收回心思,她繼續質問何清:“既然不喜歡我,那幹啥要收我舅舅送的手表、收音機,還有我寄給你的衣服、鞋子、吃的?”
一提錢財,何清立馬跳腳了,用手指著她,聲音拔高好幾度。
“夏初一你什麼意思?你以為我貪圖你舅和你的那點東西?這不過是兩家人的禮尚往來而已!難道我家沒給你買過東西?”
好一個禮尚往來。
夏初一簡直想給何清拍手叫好。
幾根頭繩,一塊布,幾把菜,就是他何家的禮尚往來?
“說到這裏,夏初一,我必須批評批評你!”何清繼續忿忿不平。
“你舅舅和你一天買這買那,大手大腳的花錢!日子過得挺滋潤!可是你姐呢?”
“蘭蘭可是你親堂姐,你過的什麼生活,她過的什麼生活?她同你一起來看我,連飯都吃不起!你為什麼就不能幫幫蘭蘭?”
何清越說越發理直氣壯。
“夏初一,你這個妹妹當得也太失敗了!”
大手大腳,日子滋潤?
還她這個妹妹做得失敗?
夏初一的眼裏醞釀著風暴。
“何清!”她冷哼一聲,“我舅舅開車跑長途奔波跋涉、辛苦勞累,才賺來給你‘大手大腳’買禮物的錢!”
“而我,領著我爸在戰場上用生命換來的撫恤金,才能過得‘很滋潤’!”
“至於夏蘭,她爹媽都健在,卻要我這個從小失去父親,母親病弱的‘妹妹’去幫助她?”
一字一句,夏蘭再抨擊指責何清,也是在指責自己。
她從前就是這樣的傻的,明明自己也過得很艱難,卻去幫她覺得比自己更艱難的夏蘭。
哪怕她才是妹妹,哪怕夏蘭才是姐姐。
可是到頭來,換來的是夏蘭習慣了占她便宜,換來的是夏蘭的屢次設計陷害。
“真是太過分了!你自己跟人不檢點還翻過來指責初一?”王曉芳在一旁都聽紅了眼。
夏初一看著王曉芳一臉憤怒,簡直恨不得翻出來,揍何清一頓的樣子,氣居然就消散了。
瞧,這些事實,道理,任何一個人聽了,都知道誰是誰非。
“何清,不管我過得怎麼樣,我性格怎麼樣,既然你我合不來,又互相看不上,那這門親事,還是退了吧。”
夏初一看著他冷冷地道。
“不過,退親的理由,是你和夏蘭有了首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