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青岩說完後,謹慎地看了看門外,沒有見到付鳳儀影子,才低聲說:“你想做DNA鑒定,我隨時陪你去。去哪裏,什麼時間,你安排了通知我一聲就行。我的手機號是********。”
“好!”葉子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也真誠地說:“謝謝你顧慮我母親的情緒,不管結果是怎麼樣,即使不是,也是你和我們家的緣分。在我沒有找到我真正弟弟之前,我還是希望你能一直讓我母親高興,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當然,我也會……”
“不用給我什麼!我願意!我看到她就覺得是我媽,那麼慈愛,對我那麼好。你不知道,我這麼多年做夢都在找我媽……”嚴青岩說著,聲音哽咽了。他訴說他那些不幸的遭遇時都沒有這麼情緒失控,這會兒卻再也繃不住。想著多年來尋找親生父母的心情,他多希望這就是最後一站。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葉子墨站起身,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過感動歸感動,假如他不是有心人安排來的,他也願意把他當親兄弟看待,但是到底是不是親兄弟,他還是要明確知道的。DNA是必須要做,隻不過他不想讓他母親知道,否則她會問結果。
中午時葉浩然也趕回來了,他上午有一個省商會召開的緊急會議,必須參加。一開完會,就火急火燎地回了家門。葉子墨在餐桌上見到他,是第一次沒有橫眉冷對。
葉浩然見到嚴青岩激動的老淚縱橫,葉子墨看著,鼻子竟有些酸。
看來他不是不想他兒子,他不過是沒有表露出來。這是葉子墨第一次為他曾經那樣對待父親而有些自責,其實葉浩然不是個好騙的人,但是在麵對突然回家的“葉子翰”,他什麼都沒懷疑,這說明什麼呢?
吃過中午飯,付鳳儀本來是要休息的,這天她也舍不得休息了,就拉著嚴青岩不停地說話。
葉子墨和葉浩然默默相對,良久,葉浩然才問他:“什麼時候去確定一下?”
“下午吧,你要一起去嗎?”葉子墨問葉浩然,這麼多年來,他大概真沒有這麼好聲好氣地跟他父親說過話。
葉浩然搖了搖頭。
他天天在電視上露麵的人,誰都認識他,這樣的場合不太好去。
“隨便吧,我和他去也一樣。”
葉子墨說完,不由得看了一眼父親的白發,他或許是真的老了。
這麼多年來,一切都夠了,不管結果是怎樣的,他再不會為難自己父親了。
“會是個好的結果吧?”又過了許久,葉浩然才緩慢地問。葉子墨這才更深刻的意識到,叱吒官場的父親,老了,他甚至害怕不好的結果。
葉子墨的表情還是那麼冷漠,卻在轉身之時,淡淡地說了句:“你又不是一個兒子,怕什麼?”
“你……”你是終於不記恨我了嗎?
葉浩然的眉頭動了又動,老淚再次湧上來,他緩緩坐下,強忍住。
大概兩點鍾的時候,嚴青岩對付鳳儀說:“我想去買一些衣服,叫我哥帶我去,媽你在家休息吧!”
“好好!你們去!兄弟兩個人好好溝通溝通感情!爸媽在家等著你們吃晚飯!”
隻是很平實的一句話,在嚴青岩聽來,卻是格外不同的,那是他盼了多少年的話呀。
路上葉子墨和嚴青岩都很沉默,林大輝被葉子墨叫來,跟他們一起去鑒定機構。
因為葉子墨身份特殊,林大輝做好了公關,結果比一般人出來的快,不過也不是當天能出來的。葉子墨發自內心的希望他就是他弟弟,這樣對父母都是一種心理安慰,他們不用再為葉子翰牽掛了。
回去的路上葉子墨接到管家打來的電話——夏一涵病了。
“什麼病?叫兩個醫生看了嗎?”
“看了,算是感冒。中醫說,是虛火上升,肝氣鬱結,另外也有寒氣入侵。”管家一一說來。
“現在怎麼樣?有什麼症狀?”葉子墨擰著眉問道。
“發燒!”
“沒用退燒藥嗎?”
“用了,開始發汗了,估計很快就能好。葉先生,您現在回來看看嗎?女人虛弱的時候最需要關心。”
最需要關心?他給她再多的關心,她照樣是想方設法的騙他!
女騙子!發一點小燒是給她一點教訓!他就不該對她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