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依依靜靜的聽著,這間咖啡館她很熟悉,有一段時間她很喜歡那間咖啡館的蛋糕,所以葉念墨經常來這裏帶蛋糕回去,其實他不知道,她隻是喜歡趴在門口看著他拿著蛋糕下車的樣子。

蕭疏繼續道:“後來見的次數多了,她就去搭訕,卻看到了對方手指上的對戒,那個傻女人,居然想把他搶過來。”

他看著她,“你說她是不是傻,葉念墨那種人怎麼會不懂她的小心思,那些偶遇,那些搭訕在他的眼裏看來隻不過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可是她卻深陷其中,認為自己大有可能。”

丁依依靜靜的聽著這個和她有關卻又不相關的故事,眼睛盯著窗外發愣。

“最後,她逼瘋了自己,她瘋狂的給他送很多的禮物,寫很多的情書,卻在有一次去葉氏的時候發現那些情書在那些員工的手裏流傳,他們大聲的讀出情書的內容,嘲笑她自不量力。”

丁依依閉上了眼睛,腦裏浮現了一個流淚的女孩,她躲在柱子後麵看著麵前的人拿著她用心意寫成的情書嘲笑著,嬉鬧著。

“她不應該如此,這本來就是條錯誤的路。”她低聲說著。

蕭疏看她,“原先我也這麼想,但是我現在理解她,甚至我會和她做出一樣的決定,”他頓了頓,“如果當初我遇到的是你,那麼我會走上和她一模一樣的路吧。”

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眼睛,他笑著輕聲說,“畢竟是姐弟啊。”

丁依依下意識想要逃避這個話題,她扭頭,“還要去哪裏?”

“我想見葉念墨,”蕭疏道:“我想代替曉晴見他最後一麵,我想這是曉晴最想做的事情吧。”

丁依依有些猶豫,“不是我不願意,但是他生病了。”

“就算我拜托你,難道你聽了她的故事後不為她惋惜?她什麼都沒有做,不應該落得這個下場,現在她隻是想要再見一次那個沒能有交集的男人而已。”

他說得情真意切,讓人無法拒絕,丁依依一直在猶豫,半響才道:“他現在不願意見我,我隻能帶你去見他一會。”

“謝謝,”蕭疏緊緊盯著她,神情看起來似乎是鬆了一口氣。‘

丁依依帶著他去醫院,走廊裏保鏢增加了四個,應該是付鳳儀擔心有人會因為葉氏遭竊的事情啦找葉念墨,所以加強了警備。

看到丁依依,保鏢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讓兩人進去,其中一個人進去房間叫葉念墨。

丁依依本來不抱有希望,但是保鏢出來後居然叫兩人進去。

房間內,葉念墨依舊在看書,見到她情緒也很平淡,倒是蕭疏狀態一直不對,似乎在抑製著什麼。

“葉念墨。”他低頭念了一聲,忽然又抬頭狠狠的大喝著,“我要為我姐姐報仇!”

他抽出一把刀子,速度快得丁依依根本來不及阻止,她尖叫著,眼睜睜的看著尖銳的刀子刺入葉念墨的小腹。

“念墨!”

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驚動了門外的保鏢,他們湧進來,三下五除二的把蕭疏抓住。

“都是你,如果你是你們,我姐姐不會死!我終於幫她報仇了!”蕭疏拚命掙紮著,一邊大聲的叫囂著。

丁依依蹲在地上捂著耳朵,她看見鮮紅的血液就像止不住的水閘一樣傾瀉而出,地上已經是紅彤彤的一灘。

四周亂糟糟的,她蹲著,隻能重複的說著一句話,“對不起,都怪我,對不起。”

一雙已經被汗水浸濕的手掌覆蓋在她頭上,血腥味更濃烈起來,她抬起淚眼婆娑的眼睛。

葉念墨眼睛裏是熟悉的寵溺,隻不過他眉頭皺得緊緊的,似乎在極度的忍耐。

他剛想說話,醫生就湧了進來,有護士把傲雪拉出房間外。

丁依依隻來得及轉身看到那一抹鮮紅,然後門就被無情的關上。

蕭疏被保鏢駕著站在門外,看到丁依依無神的走出來,他原本激動的神情逐漸冷卻。

丁依依仰頭看著他,眼神積聚滿滿的淚水,眼睛裏因為強忍著淚水而通紅。

“啪!”她揚著手掌,掌心拍打在肌膚上帶來抽痛感,她憤怒的咬著下唇。

蕭疏被她打得偏過頭,良久他慢慢說道:“抱歉,我接近你都是為了能夠接近葉念墨,在上海那個長得像徐惟仁的人是我找的,所有一切都是我安排的。”

他專注的看著她,“恨我嗎?這一切都是假的,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朋友,我也不會喜歡你。”

保鏢把他壓走,他深深的轉頭看了一眼倔強著不肯掉淚的丁依依,沉默的扭頭而走。

葉念墨受傷,葉氏千萬資產不翼而飛,整個葉家如同籠罩在黑暗的陰影裏,而在這時候傲雪

不見的消息傳了出來。

“哪裏都找不到。”保鏢對付鳳儀報告。

付鳳儀在商場浪跡了那麼久,當然也能猜出一二,當下知道傲雪與這一連串的事情脫不了幹係,當下就要做報警處理,可是一想到徐浩然的麵子,她又有些遲疑,最後還是出動葉家的人去搜尋她。

一間不大的酒店,傲雪坐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裏,門被人推開,幾個人高馬大的人走到她麵前,看到堆滿半個房間的錢以後眼睛裏閃動著貪婪。

“我們的合作已經結束了,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傲雪淡淡道。

人高馬大的男人們哈哈大笑,“別啊,有福同享怎麼樣,這麼多的錢你也用不完,倒不如給一點給兄弟。”

已經有人走到錢堆裏開始準備掏錢,卻在下一秒僵直了身體。

傲雪拿著槍抵在他的腦袋,神情冷漠,“我現在心情不好,你們不要惹我。”

男人們雖然壞,但是哪裏看過手槍,當下躊躇了一會還是憤憤的離開。

傲雪放下手臂,默然的看著堆了半邊屋子的鈔票,這些錢可以讓很多人一輩子都生活得很奢靡,而她現在卻很憎恨這些錢。

電話響起,她接起來,神色已經變了,“念墨受傷了,為什麼會受傷!”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等到掛下電話的時候她的臉色已經蒼白不已,葉念墨已經命不久矣。

她的天塌了,所有的堅持忽然變得那麼可笑,隨手抓起一把錢撒在房間裏,她忽然瘋狂的哈哈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葉念墨!你和我真的是有緣無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