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男人到底在說些什麼,丁依依一頭霧水,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莫名其妙。
“這魚好像洗不幹淨,我再去洗一次。”冬青笑著往江邊走,“我一個人有點勉強,畢竟手臂傷了,依依你能幫我一下嘛?”
“好。”丁依依當然不能放著傷患獨自去忙活,當下讓葉念墨好好休息,然後跟著冬青去了。
葉大總裁氣得牙癢癢,誰叫他偏偏傷的是腿呢!
跟在冬青身後,丁依依想著應該怎麼回去。兩個傷患需要更好的治療,但是無論是傷到手還是傷到腿,這種情況都是不能再走了,剩下一個辦法,那就是她這個四肢健全的人去找醫生。
“依依?”
耳邊傳來幾聲呼喚,她一驚,回過神,卻發現自己和冬青隻有一根手指的距離。
“一直叫你都沒有應,你在想什麼?”冬青微微後退一點,但是兩人距離還是很近。
她後退一大步,剛才近距離接觸把她嚇得不輕,“抱歉,沒什麼,一下子走神了。”
冬青指了指腳下,她一看,發現腳下是一片又一片的小雛菊。
順著那一片小雛菊往下走了一分多鍾,印入眼簾的是足足一大片盛開的小雛菊,美得讓人窒息。
“好美。”丁依依站在雛菊之中,遙望著遠方,因為起霧的原因,天空被一片灰蒙蒙的雲彩遮住,好像迷離仙境。
肩膀忽然被人輕輕攬過,等她要掙紮的時候,對方已經放開了。
“來這裏看,從這個叫去看上去更好看。”冬青手指著遠方。
丁依依覺得今天冬青有些奇怪,好像帶著急切的目的靠近她似得,或者說,故意與她有身體接觸?
“你知道嗎?之前我以為你在那輛車裏。”冬青轉頭看她,“我拚命的跑下懸崖,想著就算摔死也沒有關係,用雙手挖開那些廢墟,害怕看到血肉模糊的你。”
她語塞,親自聽到這些經過,仿佛親生經曆般讓人無法釋懷。
冬青見她眼神愧疚,眸色越發溫柔,“你沒事就好了,隻要你沒事就好了。”
“冬青,”丁依依覺得有必要說清楚,“不要對我太好,我無法承受。”
他靠近一點,一簇小雛菊被他踩在腳下,前進的步伐頓了頓,忽而後後退,兩個人之間又形成了安全距離。
“我沒辦法不對你好,”冬青看著她,認真表態,“我收起之前含糊不清的說法,我????確實愛你。”
她後退一步,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處理,她以為兩人的定位已經很明確了,雙方是朋友的關係,怎麼忽然又變成這樣子?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可能還會嚇壞你,但是我就是想把心意傳達給你。”冬青彎腰,摘起最大的一朵雛菊,想要給她別在頭上。
丁依依躲開了,他的手揚在半空中,隨後一頓,接著抓過她的手,放在她的手裏。
回到洞穴的時候,葉念墨看到丁依依異樣的神色後,就知道冬青說了。
三人內心各有思緒,隻不過誰都沒有說破,最後還是冬青先開的口。
“還有幾天就是會談重新開始的日子了,”他看著丁依依,“那份資料要不要交給我們保管比較安全。”
資料,什麼資料,她怎麼會有資料?丁依依一臉懵懂。
見她這個樣子,葉念墨和冬青都知道十有八九是盛德亞無緣無故杜撰出一個事件,讓丁依依成為眾矢之的,但這是為什麼?
“現在至少有上百人正在找你,因為盛德亞放出消息,說你拿了他們最重要的資料逃跑了。”冬青說。
丁依依眼睛瞪得賊大,這都是什麼和什麼,“我不知道,我沒做過。”
“我們知道沒用,整個組織的人都被這個輿論引導了。”葉念墨沉吟,“現在必須弄清楚,那份資料到底是什麼?”
冬青緩緩說:“我想我可能知道。9年前,石油瓜分還不像現在這樣明確,有一天,有人拿來了一份在烏魯克乃至伊拉克石油分布的數據,而且數據裏還覆蓋一種新型探測石油的方法,要比當時最先進的壓裂法更加節省時間以及資金。”
“也就是說,那份資料可能是會改變石油格局的一份數據。”不僅是丁依依,連葉念墨也震驚了。
丁依依回想著,“這一次會談的主題好像就是。”
“石油。”葉念墨和冬青異口同聲的說著,然後兩人相看一眼,又同時撇開眼去。
那份資料不在丁依依這裏,卻真實存在著,而且很可能會對這次會談造成影響。
故意把輿論引導到丁依依身上的組織盛德亞反而更加有嫌疑。
葉念墨微微皺眉,那份絕密的,關於石油的資料,反而可能出現在——盛德亞。
“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葉念墨緩緩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