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離開我啊,林峰!”女人臉上的妝容被淚水暈染,煙熏妝的黑色像是墨水一樣滑下來,她的頭發幾乎遮住了臉頰,遠處的燈光一閃一閃的,打亮了昏暗的車庫。範林峰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嘲諷似的轉過身子,不屑的說道:“怎麼跟我來了?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陪著那些死老頭開心的時候麼?呀,女人就是麻煩!”“麻煩?”女人偷偷從袖口裏抽出水果刀,雙手不住的顫抖著,繼而大笑了幾聲,範林峰覺得她今天的異樣,有些不自然。當燈光打亮的那一刹那,範林峰的表情逐漸變得驚恐。“你嫌我麻煩?是要拋棄我了嗎?不要拋棄我啊,對我來說,你就是我的生命!”女人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目光已經變得空洞。“你這個……”範林峰不敢置信的步步後退。顫抖的雙手握著水果刀,目光緊緊盯著範林峰,在自己驚恐的目光下,範林峰緩緩閉上了眼睛,慢慢倒在了地上。一亮一暗的光線下,平滑的地上緩緩流淌著鮮血,從範林峰的腹部流出來。“啊……啊,這是你自找的,不是我,不是我!”女人驚恐的衝出了車庫,她的身體好像有些不穩,跌跌撞撞的衝向前麵,絲毫不顧及路上的行人驚訝的視線。女人的心髒不住的跳動著,已經是淩晨時分,大街上已經起了一層茫茫的霧氣,當女人反應過來,自己已經站在了立交橋上,嗖嗖的風從江水上吹過來已經有些涼意,女人驚恐的表情在這個時候才得以釋放。然而在當自己頹然的靠在橋邊的時候,手裏的東西也發出了鏗鏘的碰撞聲。血?這是血?女人驚恐的盯著手裏的水果刀,手上已經沾上了血跡,腥紅的讓人作惡。“林峰!”女人猛然抬起頭,好像已經想到了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嚇得趕緊將水果刀丟掉。然而這個時候,立交橋對麵的方向有幾個人駐足觀望,都在盯著蹲在地上的女人。“哎?這女人感覺不對勁啊,是不是失戀了啊,一個人在那裏很危險的。”一個年輕女人抓著身邊的男人。男人皺了皺眉:“要不我們過去看看吧,看起來是有些奇怪。”蹲在地上的女人這個時候發覺有人慢慢靠近,趕緊將地上的水果刀丟到了江水裏,為了掩飾受傷的血跡,下意識的藏在了裙子後麵。“小姐,天這麼晚了,你一個人在這裏很危險的,或者我打電話聯係你的家人帶你回家好嗎?”女人搖搖頭:“謝謝你,我自己可以回家。”丟下這句話,女人全身無力的向前走去。情侶看著這個女人失魂落魄的樣子也都麵麵相視,正準備說著什麼卻又被男人阻止了:“這麼晚了我們也趕緊回家吧,她隻要不想著輕生就行,別人的事咱們少管。”天蒙蒙亮,霧氣還沒有完全散去,一大早就聽到市裏的每個街道幾乎都布滿了警察,紅藍閃爍的警燈刺耳的叫著,藍光酒吧附近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哎?這是怎麼回事啊,一大早就出事了?該不會是酒吧有人打架了吧,真是的,鬧得人家不得安生。”路人圍觀著,湊著腦袋看向藍光酒吧內部,服務生們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排,接受警察的審問。“你可能還不知道吧,一大早就有120過來了,聽說藍光酒吧車庫出了人命了!”圍觀的路人討論聲仍然再繼續。“騙人的吧,藍光酒吧聲譽這麼好,真看不出來還能出人命了,哎,查出來因為什麼了嗎?”“那送去醫院的男人聽說家庭背景挺殷實的,估計凶手肯定看上人家財產了,要麼就是情殺,肯定凶手嫉妒受害者唄。”“這年頭什麼事都有啊,監控錄像肯定都拍下來了。”“哈哈,你還不知道吧,藍光酒吧地下車庫的監控錄像早就壞了,他們保全人員懶唄,也不知道換一換,我看呐,這下麵肯定要累壞警察了。”一個年輕的警察手裏拿著記事本認真的記錄著什麼,一邊準備驅散人群,正在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了,充滿童趣的鈴聲立即引來周圍民眾嬉笑。年輕警官陰沉著臉趕緊掏出手機惱怒的嚷道:“我說陸大少爺,咱們能不能在我工作的時候突然打電話來啊,我可是連一個懶覺都沒有睡啊,而且在這個時候打電話來,害得我沒辦法耍帥!”電話那頭的陸少霆悠悠道:“誰讓你一直用那幼稚的鈴聲啊,很不符合你身份的好嗎?”“這也是沒辦法的啊,誰讓你可愛的妹妹設置的呢。”年輕警察舒了口氣緩緩繼續道:“那現在你要找我啥事啊?我可是很忙的,今天發生一起凶殺案,不過受害人正在治療中。”“我聽警署的同事說了,看起來挺麻煩的呢,那徐傑,再好好調查當晚在酒吧內的所有人,趕緊查到凶手和我一起處理季家的事啊。”陸少霆緩緩說道。徐傑把玩著手裏的圓珠筆,一邊輕描淡寫道:“反正陸少爺現在跟景家人處的不錯啊,一個人處理毒品案件也是可以的吧,景鬱辰都說了和你做朋友了,不會丟下你不管的啦。”“徐傑,你夠了,我死都不會跟景鬱辰做朋友的,上次隻是演戲罷了,警察不就是為了救助民眾而存在的嗎?我不看僧麵也要看佛麵吧。”陸少霆有些不滿。徐傑壞笑的說道:“男人之間沒有隔夜仇,八成你們之間是為了女人吧,哈哈,你這小子還瞞我。”陸少霆深吸了口氣:“中午,曉雨就拜托你了。”扔下這句話,陸少霆把電話掛了,留下徐傑一個人愣愣的對著電話無語。過了一陣子才想起嚷嚷:“這小子,把最麻煩的事情交給我了!”這個時候,一個酒保慢慢靠近徐傑,誠惶誠恐的說道:“那個,警官,我可不可以請求你一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