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掉臉上的淚痕,楚虞把呼吸放穩。她目視前方問:“你可不可先把槍拿出來,放在我們中間?”
沒問她什麼意思,但海噠還是照做了。他把槍掏出來放在了他們中間。
楚虞緩緩送了一口氣。“友友覺得麵對你很痛苦,就走了。”
“啊?怎麼了?”海噠問。楚虞額頭上布滿了薄薄的細汗。“你知道嗎,我剛開始覺得奇怪地方,是我們和李銘紳先生吃飯的時候,他和你之間,有一種認識了很久的氣場。在你沒有和他交談的情況下,他就知道你的民族。你姓海,他說你是回族,可明明還有蒙古族和其他民族也會姓海。而且他還知道你的口味,是要微辣,還是不辣,還是其他。這些都是基於我們第一次見麵,他的身份是我朋友的前提下。還有那次我們去他家,你為什麼在第一次去的情況下就能給我指出廁所在哪裏。後來遇到了你的前女友鄒小姐,我總覺得很奇怪,卻又說不清楚哪裏奇怪,好像她很熟悉,直到我想起來你在車上給你媽媽打電話;她的聲音,幾乎和我在電話裏聽到的聲音一模一樣。你和李銘紳先生,還有鄒小姐,早都認識吧。你還記不記得友友有問你大腿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你說是你不小心弄得。海噠,那是子彈的貫穿傷,友友不認得我認得。”
聽了她的話,海噠沒言語。隻是汗出滿了手心。
“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在基地時候我是看了編程才看懂設置的,你一直說你的職業是個程序員,卻沒看懂編程。”楚虞說著眼圈紅了。“從那時我就知道,你是在騙我。”
海噠深吸一口氣,“你在說什麼?我如果想騙你的話,又怎麼會拉著你在這裏逃命?不要做這些沒有意義的猜想了,我要想害你的話,早就動手了。”
楚虞冷笑一聲。“是啊,你為什麼不動手?可能因為你收到你的任務並不是要殺死我。而隻是要接近我。我一直在問你,為什麼保護我,為什麼不走,明明很危險,你說放我一個人在外麵你的良心會不安。就是你這句話,我才一直選擇相信你。就算很明顯的謊言,我也選擇相信你。”忽略了心頭隱隱作痛,楚虞盡量讓語氣平和。
海噠連忙說:“別瞎想了,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
楚虞打斷他:“欺騙就不是傷害嗎?”她顫抖地看向海噠,“你到底是什麼目的?你說你隻是一個上班族,可是你明明會射擊,賽車,推理,連醫學你都懂,我就算是神經病,在你身邊也看出不對了!一切都好像是你在牽引我做得,我們卻每次都有驚無險!”
海噠看著她,覺得她的眼睛把自己看穿了。
“為什麼每次總會有人找到我們,為什麼我們總能得到恰到好處的幫忙,為什麼明秀場的案子出現了,實驗室的人就不再追捕我們了?很奇怪吧,但是你就不會覺得奇怪。因為你根本就是從開始就在——————”
「滴滴滴——————」
身後的車呼嘯過來,海噠想都沒想,立刻加速油門,一腳踩下去——————
“啊啊啊啊——————”
他不顧楚虞的尖叫,一路猛飆。後麵的紅色越野把油門踩到底跟了上來,後座的車窗搖了下來。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對著他喊:“海噠————快停下————你不要命了————”他是海噠遇到好幾次的那個人。
楚虞眯起眼睛,才看清開車的還有李銘紳。
海噠衝著那人喊:“別再說了——————”他嘶吼了出來,腦子崩潰了,無法思考。
“你們別靠過來————”海噠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