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小時之前。
「喂,小洲你在家嗎?」
「老梁?我在家,你找我有什麼事?」
「下樓,我在你家樓下。」梁輝澤摁了兩下喇叭。
李行洲戴上眼鏡,點上了一根煙下了樓。
“怎麼了老梁?”入夜的風微涼,把兩人的衣袂吹了起來。梁輝澤隻是複雜地看著他。李行洲低頭看了看地上,“老梁,你抽了一包萬寶路啊?”
梁輝澤輕搖了頭,“這不重要。小洲,下麵我問你的話,請你跟我說實話。你我相識一場,我不想讓事情變得太難看。”
“別,”李行洲吐出了一口煙圈。“你是不是想問,是不是我把楚虞從銅門島精神病院轉到六院的?”
梁輝澤詫異地看著他。“你什麼都知道?”
“從你們上島我就知道這件事包不住,但我也不打算隱瞞什麼。是我幹的沒錯,因為我不能讓她落到別人手裏。”李行洲的鏡片反著路燈的光影,梁輝澤看不清他的眼神,更猜不透他的心思。
“難道......你是他們在我們這裏的內應?”梁輝澤顫抖著問,“那個女學生也是你逼死的?你跟這個組織集團是什麼關係?”
李行洲冷笑一聲,他看向梁輝澤,冰冷的眼神透過鏡片對上他的眼眸。“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至於我會不會變成叛徒,你也應該清楚。”
“可我現在總覺得不認識你了。”梁輝澤說。“我當年幫你辦成了離婚,我就感覺你不穩定,可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會對女學生出手......”
“你說徐傲月?的確,當時她是跟我表白了,我也答應了。但是我沒殺她你信嗎?”他這番話讓梁輝澤更為震驚。
“你說什麼?你們還真是這種不清不楚的關係?”梁輝澤上前質問。李行洲隻是淡淡地看著他,“想知道嗎?先上樓。”說完他自行上了樓,梁輝澤連忙跟上了他的腳步。
他有些憤恨地說:“我就是不應該自己過來,應該叫其他人來,現在就把你逮捕!”
李行洲開開了他家的鐵門,“你沒有證據梁局長。”
跟著他進了屋子,李行洲讓他坐下。“老梁,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在局裏任命你做局長之前,咱們老師是提議我來任命下一任局長的。”
“對啊,咱們老師退休之前是有意讓你當局長,我也有意推薦你,一直在支持你。可是你的前妻的那封舉報信,把你收受賄賂和徇私舞弊給舉報了,但後來我把事情調查清楚了,也還你清白了......”梁輝澤回憶著。李行洲點上了一根煙,“可是我還是沒當上局長。”
梁輝澤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所以你才心懷憤恨,去和黑勢力勾結,迫害老百姓?”
李行洲隻是冷冷地看著他,“這不重要。我當時為什麼沒第一時間證明自己的清白,是因為我在銅門島監獄發現了一個更有問題的東西。”
“什麼?”梁輝澤問。李行洲指了指書房,“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梁輝澤疑惑地進了書房。他不是第一次來李行洲家,對於這裏的還算了解。他發現李行洲桌案前的牆壁上不知什麼時候貼滿了線索。
他皺眉上去取下了一張檔案,上麵貼著一張混血男孩的照片。
“李瀧?”梁輝澤看到了這張檔案下麵蓋著【已死亡】的章。而後他看到了楚虞的檔案,上麵是她被安排進醫院做診療的記錄。
門被關上了。
“小洲?”梁輝澤疑惑地喊,跑去開門。
“老梁,把你的錄音關了吧,這些無謂的東西我都看不過去。”李行洲撇下這麼一句話之後,梁輝澤聽到了他開大門出去的聲音。
“不是————小洲——————”梁輝澤發現門從外麵被反鎖了。掏出手機關上了來時就準備好的錄音,而後打了幾個電話。
「喂!小張是我——————你注意看小洲有沒有上銅門島......」
銅門島已經被全麵戒嚴了。
在精神病院的海噠把更衣室的門上了鎖,而後打開了窗戶。
“楚虞,如果一會兒被發現了,咱們就從這裏沿著水管下去,我有槍,所以你先下去......楚虞?”海噠發現楚虞的眼神有些放空。
“海噠你和那個戴眼鏡的男人是什麼關係?”楚虞回神問海噠。海噠愣了一下,如實回答:“他是我的老師,在這一次他一直跟著咱們就是怕咱們出什麼問題......”
“他可能—————”楚虞不知該怎麼跟海噠說出她的腦海中回憶出的場景。“你知道嗎,他可能是害我成這個樣子的罪魁禍首......”
“不可能。沒有這種可能。”海噠果斷地說。雖然說出這句話時他的心裏也是虛的。
楚虞看著他的眼神交織著疑惑,憤怒,不解和幾分失望。“你願意相信他,我就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