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燈太過於明亮,郭宇坐立不安地看著坐在旁邊的楚虞。
他們現在正位於地下二層的賭場。楚虞剛才絕對是瘋了,才能說出代替大馬猴子跟蛇哥賭一局這種話。
不對,她本來就是個瘋子。
“嗬嗬,你這種小姑娘還挺有魄力的。說吧,咱們怎麼賭?”蛇哥問。
楚虞微微一笑,“既然來了,就按照咱們這兒的規矩賭。”
“成。”蛇哥一擺手,“那就老規矩,德州撲克,三局定輸贏。”楚虞點頭表示讚同。
“下注吧。”蛇哥說。
楚虞看了一眼被人控製住的大馬猴子,說:“如果我輸了,我和這個大馬猴子任你們處置,該挖眼挖眼該怎麼地怎麼地,怎麼能還上錢就怎麼來。如果您輸了————他的錢您的錢一筆勾銷,怎麼樣?我不說別的,我今年算是十八吧,身上的器官絕對比您在其他地兒收來的器官新鮮好賣。”
“小姑娘,你可想好了。”蛇哥的眼神很是犀利。楚虞看起來胸有成竹,“想好了。但是蛇哥......如果誰作弊......”
“按規矩,廢了右手。”蛇哥抬手,一旁的人上去把楚虞的右手按在桌子上,套上了鎖鏈。
郭宇嚇得咽了一口唾液。
楚虞淡定地問:“您也是?”
蛇哥看著楚虞,覺得她很不簡單,“對,我也是。”說著一旁的人也把他的手套上了鎖鏈。
“得嘞。那咱們廢話不多說,趕緊開始吧。願賭服輸,絕不反悔?”楚虞動了動脖子。
“對。”蛇哥喝了一口香檳,點上了一根雪茄。
郭宇心覺掉坑裏了,這裏可是黑色場所,就算他們贏了也未必讓他們出去。他手心裏都是汗,慢慢地後悔跟著楚虞來這裏。
先下盲注,楚虞臉上淡定的表情變得嚴肅。郭宇心道不好。
“跟注嗎?”性感美豔的荷官問。
楚虞對著她吹了下口哨,“跟。”
“喂喂喂喂......”郭宇在一旁小聲跟楚虞說:“別這麼武斷啊......”
“甭緊張。反正咱們也沒得放鷹,我沒把你扯進來,你放心。”楚虞接著荷官給她發的牌。
郭宇心裏緊張極了。他不安地起身,圍著牌桌看。
賭場裏的人都在往這邊看,連負一樓走私的商販也下來看熱鬧。他心裏更為焦灼,不斷地在場邊晃悠。
“喂,幹什麼呢......”
他不小心碰住了站在楚虞身邊看管她的人。郭宇連連道歉,“抱歉......抱歉......”
“三條。”蛇哥出牌。
“蛇。”楚虞出了順子。她衝著蛇哥眨了下眼,順手從旁邊公共煙酒中抽出了根寶恒雪碧。
滿屋高焦油味裏突然混進了一股檸檬雪碧味,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同花順。”蛇哥攤牌,楚虞輸了。
“啊......”郭宇嚇得腿軟。
楚虞抽了口煙,“謔。”
“小姑娘,你已經沒有後悔的幾乎了。”蛇哥得意地看著楚虞。楚虞笑笑,“我明白。”
第二輪開始,荷官發牌。
郭宇坐在楚虞身邊,求饒道:“你這一局要是再輸了......”
“要是再輸了你就找機會顛兒吧。”楚虞吐出了一口煙圈,熟練程度讓一旁的側目。郭宇扶額。
楚虞的表情很是嚴肅,她一直看著手上的牌。
忽然她腦子裏一閃而過了海噠的臉。如果她輸了,那是不是就再也見不到海噠了?
鼻子忽然一酸,楚虞連忙勸自己集中精力。
“三條。”
“嗬嗬,滿堂紅。”蛇哥攤牌。
楚虞麵無表情,“同花大順。”
“我靠?”
眾人去檢查楚虞的牌。
“厲害啊。”
全場驚呼,沒想到楚虞這一局能絕地反擊。
楚虞把煙掐了,端起一旁的香檳喝了一口。郭宇緊張得咬指甲。
“甭吃手。忒埋汰。”楚虞把他的手拿下來。
“最後一局了啊......大馬猴子......”郭宇扭頭一看大馬猴子,他直接跪地禱告了。
楚虞這時才顯得有些局促,她拿了一下手機。
“幹什麼——————”旁邊的人警惕道。
楚虞放下了手機,“我就看看時間。”
她真好笑,還在期待什麼?她已經換了號碼,那個人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
荷官發牌,楚虞調整好了情緒,又喝了一口香檳。
郭宇手抖著也喝了一杯莫吉托,他起身喝的太著急沒站穩晃了兩下。
“哎呀——————”他一下撞到了發牌的荷官,牌掉到了地上。
“你他媽想死——————”四周的左右手全都掏槍對著他,郭宇嚇得貴在跪在地上撿牌,“我我我我————我錯了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