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楚虞覺得沒意思極了。
就算她現在死了也不會改變什麼。
「喂?什麼?二嫂被人劫走了?我的天啊,你們怎麼弄的,廢物!!!」
聽到了坐在前排的翼龍說的話,楚虞微微坐了起來。
「還不趕快去追——————我怎麼會知道誰劫走了二嫂?都他媽快去——————」
他吼完,看了一眼楚虞。楚虞連忙別過頭,裝作在放空。其實她心裏是稍微有些安心的,梁朵被劫走了,無論是誰,她暫時是安全的。
“我說,咱往哪兒去?”楚虞問。
旁邊的人都沒理她,隻有翼龍回道:“現在送你去暴風廣場見一下我們老板。”
“咋還這麼麻煩啊?”楚虞語氣煩躁,“能抽根兒煙嗎?”
“你們倆給她點上。”
旁邊看著楚虞的人給她點上了煙。
車子開進了廣場下麵的地下車庫。
“手給她綁上。”翼龍說。
車停了,他們把楚虞的雙手綁上,眼睛也蒙上了。
被推搡著下車,她被駕著走。等有了腦上皮層衝擊的感覺時,她知道是上了電梯。
電梯到了之後,門開了,楚虞聞到了一股焚香的味道。
被人按著坐下,她眼上的布被扯掉。
馬煙正坐在她麵前,雙目緊閉,手裏玩著核桃。屋子裏麵供著財神和關公,前麵的香爐裏還供著香。
“謔,又換地兒了。”楚虞說。
馬煙張開眼,他太有城府了,讓處於看不懂他的情緒。
“我就不明白了,你是怎麼把小朵給騙得幫你逃走的?”馬煙無語地一笑。“我一直都覺得她是那種沒什麼膽子的小女孩,怎麼這次膽子這麼大?”
“這你得問她。”楚虞不想和他說那麼多別的。馬煙指指她的衣服,“這還是我給小朵買的......”
楚虞一笑。“我說怎麼這件兒衣服跟她那一水兒的夜店社會搖風格的感覺不一樣。”
馬煙停下手裏轉核桃的動作。“你信不信,我能殺了你很容易。”
“信。但是你肯定不會這麼輕易讓我死吧,怎麼著兒不得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段兒。”楚虞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反正現在我死不死都無所謂了。您能發慈悲給個痛快就行。”
馬煙冷笑一聲,“看來你真的是不怕死啊。讓我給你個痛快也行,你告訴我小朵去哪了就行。”
“我不知道。”楚虞如實回答,“你他媽想想如果真的是我操控的,為什麼不來劫走我。說白了,我跟朵兒認識才不到四天。”
馬煙的樣子有些溫怒。
楚虞歎了口氣,“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反正錢哪兒能賺完啊,何必害了這些個人。你就放了朵兒隨她去吧。”
“你是想讓我放過你?所以要開始跟我說教了嗎?”馬煙問。
“不,”楚虞搖頭,“其實我活著還不如死了。馬老板,您得知道,有些人活著的功能就是襯托別人的生命。比如我。可能死了就是一種解脫了吧,我隻是在死之前把我想的話兒掏出來跟您說說。沒別的意思。”
在一瞬間馬煙有了暫時不想殺她的念頭。
“你們先去一邊。”他讓站在楚虞身邊的人先退後。“你想說什麼?”楚虞的眼神沒了對焦,虛無恍惚。
“我想問你的是,刀口懸在脖子上的日子過得值得嗎?”她還沒等馬煙回答,就接著說:“我不管這種日子您怎麼想的,反正我是挺怕的。您能想象,碰上了一真正喜歡的東西,有了活下去的念想的時候,忽然想起了這種球日子,見不得光,隨時隨地都會有生命威脅,會一命嗚呼,還有可能連累身邊兒的人,這種感覺......我受不了。所以我才想告兒你,不值當。真沒必要。”
馬煙點上了一支雪茄,慢條斯理地張口說:“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已經被逼到了一個無法回頭的地步,這條路從邁開腳的第一步就無法回頭了。你還是太年輕了,多經曆一些生死,就會明白,等你足夠有錢有地位的時候,你就舍不得死了。你會相信辦法活下去,哪怕就像你說的,害了其他人。”
楚虞冷笑了一聲,“那您真的是要想清楚了。朵兒可跟我說過,跟您在一起感覺都是虛的,心裏不踏實,她找著了機會還是會脫離您的。”
“她還說什麼了?”馬煙剛打算把雪茄遞進嘴裏,聽到楚虞說梁朵,動作頓了一下。這個細微的反應楚虞看在眼裏,心裏便懂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