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花火(1 / 3)

醫院裏的消毒水刺鼻得像是一直在提醒人們,新生與死亡。讓你不得不被這種奇怪的氣場感染得心慌。

馬煙躺在病床上看著外麵的梁輝澤看著他。

梁輝澤什麼也沒做,就好像沒看見他一樣,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馬煙知道,再不行動,等到梁輝澤行動的時候,他就完了。

梁輝澤轉了個彎來看張旖旎,張旖旎已經能坐起來了。

“小張,感覺怎麼樣?”他溫柔地問。

張旖旎抬起綁著繃帶的手撓撓頭,“感覺挺丟人的......我就這還是隊長呢,還做組長......”

“哎,飛來橫禍這個誰也躲不了嘛。”梁輝澤拍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她。“小張,誰也沒有前後眼對吧?哪裏會知道來這一出。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好好休養身體,然後繼續投入到工作崗位上。這次大難不死,定是海噠和小毛的在天之靈保佑。所以你一定不要辜負他們啊。”

他說這段話,在場的人無不有些動容。

張旖旎鼻頭一酸,“可能吧。但是我也有很多事沒做好。”

梁輝澤握了握她的手。“你已經做到最好了。流血和犧牲是這個行業裏必要的,看淡了就沒有那麼多的大痛大悲了。我們能做的就是帶著逝者的意誌接著行走下去。對嗎?既然無法把悲痛降低,就學會接受。”

張旖旎重重地點頭。

“對了,你當時拿著的資料是交到哪裏了?”梁輝澤問。

張旖旎撫了一下頭,她現在還有些頭痛,“我想想......我想不起來了,應該是被清理走了吧。”

梁輝澤點頭,“你也不要為了海噠的事太過於操勞了,自己的身體重要。凶手一定會被繩之以法的。”

點點頭,張旖旎低頭說:“謝謝梁局,我知道了。”

梁輝澤走後,大家跟張旖旎寒暄了幾句,也不便打擾她休息,便都走了。

“二蚊,你留下。”張旖旎說。

二蚊等人都走了,過去關上門。

“張隊......”

張旖旎讓他坐在床邊,小聲地問他:“我那天拿著的資料是在你手裏嗎?”

“沒有啊......我去找了,但當時已經被人拿走了。”二蚊有些低落,“我這幾天還沒進展呢。”

“沒事。”張旖旎安慰了他一下,“這件事本來就複雜。隻是......我有個問題。”

二蚊問:“什麼問題?”

張旖旎的眼神犀利,“你有跟別人說過我去調查海噠的事了嗎?”

“沒————”二蚊舉手發誓,“我本來想說的,但這件事我什麼都沒查到,空口無憑我不能亂說啊————”

張旖旎瞪大了雙眼。心裏是一陣陣的寒顫。

那剛才梁輝澤怎麼知道她在調查海噠的事?

梁輝澤等到所有人都走了,又回往馬煙的病房裏走。

沒想到他竟然醒在了自己動手之前。

“嫌疑人醒了——————快去叫醫生來——————”

看守馬煙的人在走廊喊。

梁輝澤在原地站住了腳。

他慢慢地走進病房,外界一切嘈雜的聲音都被他屏蔽。視線穿越過無數個人,他跟馬煙對視。

他知道,馬煙也在看著他。

從小到大的默契,讓兩人都明白對方是什麼人。

“......什麼?你說什麼?你誰都不認識了?!我是你老婆啊————”馬煙的老婆想去扯他,被人拉開。

馬煙一臉迷茫地看著眾人,“......我為什麼在醫院?你們都是誰?”

梁輝澤差點笑出聲。

拙劣的表演。

黑夜的微風吹開了旅館窗戶,猛地灌進來的風讓海噠的感覺到了一絲涼。

他躺在床上扭頭看了看外麵的夜,沒有月。室內粉紅色的燈光曖昧,悶熱,昏暗。

“怎麼了?”楚虞從他身上翻下來靠在床頭上。

海噠順手拉過被子給兩人蓋上。

“你不熱嗎?”他感覺自己身上這會兒都是黏膩的汗,空氣熱得很,讓他有些燥。

楚虞靠在床頭點上了一根煙,“熱啊,不過做這種事兒能不熱嗎?嫌熱的話你甭起頭啊。”她在被子下麵用腳踢了一下海噠,“我說哥們兒,你不行啊。”

“明明我有很認真的在動好嗎————是你要求太高了————”海噠十分不悅,楚虞吐出一口煙。

兩人過了賢者時間就是鬥嘴。

“哎,”海噠沿著被子的邊緣躺到了楚虞腿上,“你就不能溫柔一點點。珍欣多溫柔啊......”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裏的竊喜讓嘴角忍不住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