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噠和楚虞被迫被人囚禁在碼頭的倉庫裏。他們兩個到底打不過一幫拿槍的。
“我真的服氣了,怎麼就成這樣了。”楚虞喃喃自語。海噠的目光犀利危險。“我們從開頭,就不該相信你朋友。”
“啥??”楚虞轉頭看著他。
海噠說:“如果現在沒猜錯的話,梁輝澤已經反被動為主動了。”
楚虞徹底不明白了,“你你你,甭他媽欺負我沒文化啊,把話給我說清楚!!”她有些事情不是聽不懂,而是壓根兒都不願意去相信。
“你不覺得郭宇有問題嗎?他顯得有些……太過殷勤了。這不符合常理,因為我們現在做的這件事很危險,正常人基本上都避之不及,但他反而還往上湊。當然,你可以說他是你的好友,你們之間經曆過很多有信任感;但我在浴室裏的時候,發現他女友走的時候沒有帶一些日常洗漱用品。按說他們如果同居的話,自己娘家洗漱用品應該很少用了,幾乎都落灰了,走的時候應該把牙刷毛巾浴液什麼的都帶走,但她沒有。說明走得很急,這些根本沒想起來。她應該知道,自己和自己男友被人威脅了......”
楚虞聽完他的分析,立刻否認:“別他媽給我瞎扯淡,我才不信你的鬼話,他怎麼會騙我?!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往往不會選擇用最壞的想法去揣測他人。
“我知道啊,但是在生死之間他肯定要分一個孰輕孰重對吧?”海噠歎了口氣,“現在還沒人來救我們,說明梁輝澤應該是得逞了。”他心裏其實並不害怕,反而有一種超脫生死的淡然。
可能他看多了生死的關係,真正到他自己了,就變得有些無所謂。
“操蛋。我總是在想一個問題,我們這算不算正義?”楚虞低聲問他。海噠眨了一下眼睛,仿佛看見了當年偏執又年輕的自己。
“當然不算。立場不同罷了。”海噠說。“我還是那句話,沒有絕對的好與壞。”
歎了口氣,倉庫的門突然開了。
是梁輝澤。
“感覺如何?”他說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海噠從地上起來,“看來你安全了啊。”
“你這麼聰明,應該已經猜到了吧。”梁輝澤說。
海噠微微頷首,瞪著他的眼中也是跟他一樣的深不可測。“梁輝澤,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操控郭宇幫你的?”楚虞的拳頭暗暗攥緊。
“你猜到了?”梁輝澤點上了一根煙,他看著海噠的眼神,是他沒有見過的氣場。海噠身上那股少年氣的衝動已經蕩然無存,沉穩冷靜了不少。
人總要經曆過大痛大悲,才會狠狠地變成一個完整的成年人。
“如果你能來,說明現在的情況在你手中掌控著,而那個決定性的證據,我交給了郭宇;他那一環,絕對有問題。我想通了之後才想起來,當時U盤的接口是他去買的,他非常好在這中間做手腳。從他自告奮勇去送U盤的時候我就應該察覺出來不對勁,但他是楚虞的朋友,我對於他完完全全是信任的,所以掉以輕心,讓你占了上風————”
梁輝澤伸手打斷他的話,“我不是占上風,我是贏了。”一切已經成定局了,他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楚虞嗤鼻一笑:“我們倆還活著呢,隻要我們倆活著,我們就能翻盤——————”話說得越狠,她心裏越虛。她到底也沒想到郭宇會背叛她,會用她的性命來保全自己。
這時梁輝澤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伸手示意一旁的人搬來板凳,三人一同坐下。
“我一直都不喜歡馬煙那種殺人還踐踏自尊的方式,所以我們都坐著吧。”梁輝澤很是平靜。楚虞說:“我一直都想問你,你就能保證這件事兒你能全身而退?”
梁輝澤說:“當然不能,我也知道漏洞很多。但現在你要知道,我還有離開的時間。”
“你該不會是計劃帶老師一起走吧?”海噠挑眉。梁輝澤含笑不語。
這邊,郭宇開車的手在顫抖,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喂,郭宇,事情......都解決了嗎?」
是他的女友打來的電話。
「曉靜,我該怎麼辦......我把他們都騙了,我不是人......」
他痛苦地說。當時梁輝澤找上門的時候,他和曉靜都很害怕,他們家人朋友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上,根本沒給他思考的時間。他就算良心不安,也改變不了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