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動是魔鬼,人往往在做出不可挽回的事後,才懂得後悔,但那時已經無事於補。
律師與律師之間即是對手也是利益掛鉤的朋友,沒有案子的時候,都會三五幾人相聚在一起,討論各自boss的傻逼行為,酒過了勁後,秘密也成了公開的秘密,尤其是那些總是被boss欺壓的律師,更是在酒後會更為放肆。
薑大狀在律師界是有名的黑狀,他的人脈遍布黑白兩道,他的厲害在於,明知道他的客戶最有贏得,檢控方也拿他沒有辦法,人家就是有本事在雞蛋裏挑骨頭,而一挑一個準,讓你無法辯駁這根骨頭不是雞蛋的。
所以薑大狀的成功是無可厚非,是你打不得有恨不得他死的的那種人。不過薑大狀有個弱點就是女人,他好美色,可以說他玩過各種各樣的女人,卻從沒聽說過他為誰停下腳步的,那些跟過他的女人都會心甘情願被愚弄。
因此,那些想要抓著他弱點的人,到最後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落得滿頭灰的下場。
夜色降臨,很少在外應酬的薑大狀驅車前往一家酒吧,那裏已經有幾個同行中人在等待,這幾個人多少都與薑大狀有些往來,有兩個還是與他共同伺候同一個boss的人。
薑大狀帶著他的女人參加聚會,比他來聚會更叫人意外。
有人嘲諷薑大狀換了胃口,不過他對女人的興趣總是耐人尋味。
薑大狀不在意這些話,幾個人輾轉包間,他始終都牽著自己女伴的手,兩人開起來格外的恩愛,女人帶著黑框眼鏡,鏡片十分厚重,看起來像是躲過不少書的呆子。
或許是因為有外人在,幾個人東拉西扯,含蓄外也沒再說啥。
律師的小心謹慎,生怕一句話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不過有人今天格外鬱悶,幾杯洋酒下去,便撒潑起來。
“他怎麼了?”
“還不是被汪野錚罵了!早就跟他說過不要接這個案子了,汪野錚在外頭的名聲,誰不知道,就是隻白眼狼,當初靠著白家上位後,還不是把人家一腳踹開,我看白老爺子和白夫人的死,就是他幹的。”
薑大狀喝著酒,他嗬嗬笑起來。“沒有證據的事,不要亂說,小心隔牆有耳。”
剛剛說話的大狀無所謂的聳聳肩。“在做的都是十多年的好友了,你不賣我,我還不高興呢。”
說道這裏,所有人都笑了,事實就是如此,官司的贏或輸都是建立在利益上,在這個大環境下,有多少人是真的那麼正義。
“汪野錚不是被禁止探監了?李大狀怎麼能進去?不會又是天朝吧!”
“輿論壓死人,就算那個女暴龍也沒法子,不過我聽說,這次汪野錚恐怕是出不來了,也不知誰昨個往我哪裏發了個快遞,嘖嘖嘖,那內容勁爆的很啊!”
薑大狀身邊的女人抬動了下眼睛,一隻大手輕輕按了按她的手。“陳大狀,這下可大發了,據我所知汪野錚的家財可是我們幾個加起來的數倍,要不要送他進去,就看他給多少回扣咯!”
陳大狀哈哈笑起來,一雙老謀深算的眼睛盯著薑大狀,他擺擺手說道:“我哪敢啊,汪野錚是什麼人,深水埗的老大啊,我要搞他,指不定第二天就去公害喂魚咯。”
接下來是男人狂歡的時間,一般到了這個時候,薑大狀就會離開,這次也沒例外,拿起賬單走了出去。
“薑兄,等等我,一起走。”
薑大狀瞥了陳大狀一眼後,讓身邊的女人先上車。“陳兄不多玩會?”
“每次都一個樣,玩來玩去都是那幾個女人,沒啥意思。”
“我送你一程吧,今晚我看你喝了不少酒。”
三人乘坐薑大狀的車離開酒吧,女人從後視鏡中看著兩人,打開收音機。
陳大狀的右手一直磨蹭著自己的大腿,薑大狀見狀讓女人在路邊停車。“陳兄是不是有什麼為難事?隻要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
“哎,不是我怕事,那東西在我手裏就跟燙手的山芋。”
“陳兄是過濾了,說到底,汪野錚也是個棋子,跟大趨勢走,肯定不會錯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陳大狀哎呀一聲,拍著薑大狀的肩膀哈哈笑起來。“果然還是薑兄有遠見啊。”
“咱們是政法的先行官,任何證據都是有利的武器,隻要揣測磨刀人的動機,不過陳兄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啊。”
“可是,剛才?”
薑大狀哈哈一笑,啥都沒說,讓女人開車。
送走陳大狀後,女人不悅的回過頭冷冷的問道:“為什麼不接受?隻要拿到那份材料就可以讓汪野錚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