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不可避免的博弈,葉成坐在車內活動著手腳,他來早了。
“還是我替你去吧!”
從葉成背後露出一張與他極為現象的一張臉,葉琛的手按在了葉成的肩上。“你的內傷還沒好。”
“你不應該來。”
“對方隻是試探,不會真要了你的命,所以我出麵最合適。”
葉成笑笑,外界的傳言是真是假都動搖不了一些人,老佛爺就是其中之一,三大家族之首的佛爺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對他這個無名小卒出手,試探隻是為將來探底而已,老頭子是個運籌帷幄的人,在他還活著的時候,歐陽家是安全的,但現在看來也不是那麼安全。
夜空傳來一聲龍吟,葉成拉開車門鑽了出去。“不是我親自開口,就不要露臉,這才剛開始。”
東城酒窖是一家酒廠,在二十一世紀的當今社會,工業化製釀已經成為主流體,天然發酵酒釀已經少之又少,大部分已經簡易化的流落到各家各戶。
像這種以傳統工藝釀造的酒廠在京城以不多見,酒廠空地上擺滿了褐色陶瓷空罐,廠房敞開著,裏麵擺著各種釀造器具,廠子裏散發著濃鬱的酒香。
葉成從高牆翻身躍入,避開門口的門衛進入酒廠,黑眸瞥向四周,很快認準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就在酒廠後方的一片田地裏亮起了光束,光影下,田地裏站著一個人影,被拉長的人影拖到了黑暗中。
葉成落在此人跟前,嘴角永遠都掛著一絲戲虐的笑容。“我來了。”
“你能從我手裏贏過三招,我便把東西給你。”
好大的口氣,葉成心裏暗暗想著,但也沒對此人掉以輕心。
狂人自有狂妄之本,一出手便是千層浪的氣勢,壓向什麼都沒準備的葉成。
在高粱地裏,視覺已經失去左右,放眼望去全都是一片片黃綠相交的高粱杆,隨著夜風四起,隻能憑著本能行事。
葉成急退之後朝著一邊匍匐到底,就地一滾,躲開阿龍的攻擊,他起身繞道了左側,蹲在高粱地裏盯著前方。
一擊不中,阿龍收起鬥式站立,豎起雙耳追風聆聽,似乎要從這嘈雜的空氣中找到葉成的方位,然,對手遠比他想的更為狡猾。
風聲中什麼都有,唯獨沒有人的呼吸聲。
阿龍屏氣凝神,似乎有那麼一絲詫異,他再次豎起耳朵追查,這次風裏連蟲鳴聲都消失了,他心頭一驚,猛地睜開眼,拔高竄起。
嘿嘿嘿!
一聲奸笑響起,隻見頭頂掉落黑影,直接套在了阿龍的頭上。
葉成立即雙手交叉,腳步旋轉,翻起身子從阿龍的頭上越過,雙腳瞪下他的後膝,雙臂向前有力,硬是把人退拽在地上後,反轉跨騎,騎在了阿龍的胸口上。
“四靈之首也不怎麼樣,還不如街頭上的地皮流氓厲害。”
得手太容易,葉成看上去得意忘形,然被擒住的人並無任何懼意。“還有兩招!”
葉成衝著阿龍豎起一根手指左右搖晃了下。“不不不,不用再比了。”
阿龍挑起眉問道:“葉少難道不想知道棺材鋪老匠人的秘密?”
“想,不過你演戲不行,我不跟做不了主的人對話,讓你主子出來吧!”
啪!啪!啪!
擊掌聲從後方傳來,葉成飛身而起,同時把地上的人拽了起來。
“葉少犯不著為難小人物,放他走吧,就算你想利用他威脅我,頂多我少一個忠心的手下而已。”
真正的阿龍撥開高粱杆走了出來,他笑嘻嘻的衝著手下揮揮手。“地裏蟲子多,今晚我請喝酒。”
“東城酒窖是你的產業?”
“產業算不上,隻是個人的小愛好,佛爺賞識,把這個地方撥給我閑來無事玩玩!不過葉少放心,酒絕對是純釀。”
葉成跟著阿龍回到酒廠,廠區裏早就有人布置好酒桌和祭壇女兒紅。
“請坐!”阿龍撩起長袍率先落座,親手斟滿一杯清茶,給自己斟滿酒。“佛爺惜才,三番五次想請葉少一聚,不為別的,隻為了共同的敵人。”
“佛爺不會不知道此番我來京為一人?”
“小五爺年少氣盛,他看上了安小姐,隻能說葉少的眼光獨到,窈窕淑女哪有君子不愛。”
葉成笑笑,遇上一張能說會道的嘴,他想來不成這個強。
阿龍見葉成不說話,這天看起來要聊死的節奏,葉成忽然拿起他麵前的酒杯一揚而盡。
“好酒,濃厚醇香,口齒間滿滿的香氣,比得上瑤柱,隻不過我還是喜愛清茶,淡而清澈,回味無窮。”
阿龍明了的點點頭。“人各有誌!葉少若有以後有改變主意了,隨時都可以來找我。另外這是佛爺給你的見麵禮,請笑納。”
葉成兩指夾住阿龍突然丟來的油紙包,有點分量,有點質感,還有點燙手。手腕在半空中靈巧扭轉,油紙包落在了葉成的左手上。“多謝佛爺抬愛,給我捎句話,我也有份厚禮相送。江湖講的事來而不往非禮也,希望他老人家不要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