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漫雪拖著行李箱從顧以瞳家裏出來,一邊走一邊回頭望,二樓陽台上種著很多綠蘿,顧以瞳一向喜歡擺弄這些植物,這些年的悉心照顧下,綠蘿已經相互纏繞著爬滿了整個陽台,垂成了一幕青翠的綠蘿簾,隱隱有歡聲笑語透過那綠蘿簾傳到了路邊。
薑漫雪站在路邊,久久凝視著那綠蘿簾,眼裏滿是羨慕。
她也很喜歡擺弄花花草草,可是陸星語對花粉過敏,又經常上陸宅裏來,為了將就她,薑漫雪就被勒令不得在陸宅裏擺弄花草。
可是,她真的很喜歡啊。
綠蘿包裹的陽台上零星點綴著三角梅,忽然,顧以瞳的身影出現在陽台上,她似乎是特意跑出來看薑漫雪的。
薑漫雪立馬收斂起自己臉上的神色,努力綻開出笑容,朝著顧以瞳揮了揮手,示意她快回去。
顧以瞳站在陽台上良久,直到看著薑漫雪走遠,已經看不到她的背影了,這才垮下了唇角回到了屋子裏。
大廳裏張小芸已經和她的閨蜜們開始鬧騰了起來,開香檳的開香檳,放歌的放歌,一片歡聲笑語。
張小芸抬頭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樓梯上的顧以瞳,頓時向她招招手,“瞳瞳,傻站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點下來跟你王阿姨她們打個招呼。”
張小芸的幾個閨蜜們循聲望去,頓時驚歎出聲,“呀,小芸,這就是你那個大畫家女兒啊。”
張小芸一臉掩飾不住的驕傲,“對啊,我們家瞳瞳可是很出名的大畫家呢,幾年前在那個什麼法國得了大獎的,獎金就有一百萬呢。”
“哎呀,那可真是不得了,聽說畫展都開了好幾輪了,每一次都賣出去不少畫啊!”
張小芸越發得意起來,“那是,我女兒從小啊就喜歡畫畫,我和她爸為了培養她,那可是砸鍋賣鐵送她去學啊,這不,辛苦了幾十年總算是有甜頭了,你不知道啊,幾年前那個法國大賽,我和她爸可是好幾個月沒睡著覺,就是怕她比賽出什麼問題……”
張小芸還沒說完,就被顧以瞳高聲打斷了。
“媽,你在說這些幹什麼啊!”
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一邊從旋轉樓梯上下來,一邊皺著眉頭道:“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每次都拿出來反複說,我現在的畫也很好啊。”
張小芸不以為然,“誒,那可不一樣,當年那幅畫可真的是畫得好,你媽媽我啊這個不懂畫的人,看到了都覺得好震撼的,我女兒是真厲害啊,你這麼能幹還不允許媽媽炫耀一下啊。”
幾位阿姨輩的人也跟著搭腔,“是啊是啊,這麼優秀的女兒該炫該炫,我們可是都羨慕你媽勒,街坊鄰裏的誰不知道你媽有個成了鳳凰的女兒啊,哈哈哈……”
顧以瞳垮著臉,眼眸有些沉,“我去地下室的酒窖取幾瓶好酒給你們。”
她說完,就轉頭朝著地下室走去。
張小芸臉色有片刻的僵硬,片刻後就笑著道:“哎呀,她今天身體不舒服,所以不是很想講話。我女兒平時脾氣很好很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