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漫雪從長椅上跳了下來,站得筆直筆直的,像一個即將接受訓話的小學生,“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傅清野站在她麵前,長腿窄腰。
腰部是人的黃金分割點,一個人的身材好壞很大程度上取決於這個人黃金分割點的位置,尤其是男人。
女人看腰,看得是魅,看得是嬌。男人,看得是品味,是力量。
傅清野的腰,一根皮帶,Hermès。純黑色的皮帶身,銀白色的皮帶扣子,在那窄腰上,顯兩個字,從容。
還有,極品。
傅清野無疑是男人中的極品,臉好,好到已經近乎完美的地步,主要還有氣質。一種舊時貴族的氣質浸潤在他的骨子裏,不顯得守舊落魄,反倒是越發風雅入骨,矜貴。
他站在走廊上,身後便是走廊盡頭的窗戶,窗外一輪明月正皎潔,隱隱有些荔枝紅的模樣,將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柔光,薑漫雪看不太清他的臉頰,有些黝黯,隻覺得他有些異常沉默,仿佛還有些生氣。
這是一種直覺,一種女人與生俱來的直覺。
“你忙完了嗎?”傅清野開口了。
他沒有問她在這裏幹嘛,也沒有說這場偶遇的起因,甚至沒有詢問任何原因,隻是尋常的問了一句,你忙完了嗎?
薑漫雪不自覺的被引導著,她想搖頭,但是又確實不好說關於薑思涯的事情,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關於薑思涯的事情,這種苦痛的事情聽起來像是一種訴苦,是一種尋求幫助的祥林嫂似的哀淒,她不願意。
她隻能點頭,回答道:“忙……忙完了。”
傅清野點了點頭,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嗯,那走吧。”
他說完就轉身朝著走廊一側走去,理所當然的態度讓薑漫雪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傅清野走了幾步,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微微側頭,眉梢微微挑高,“走啊。”
薑漫雪雙手抱著大衣,躊躇道:“去……去哪裏?”
傅清野眉宇間有種顯而易見的不耐煩,仿佛多說兩句就是浪費時間的事情,他擺了擺手,“Lisa生病了。”
“啊?Lisa生病了?”薑漫雪聽到這句話,跟著眉頭也皺了起來,“我那天走的時候,Lisa都好好的啊。”
毛光水亮的,還在傅清野的懷裏撒嬌喵喵喵,一點都看不出生病的樣子。
傅清野輕哼了一聲,“生病這種事連人都不能預防,更別說貓了,別多話了,快走吧。”
“哦……哦……”薑漫雪低著頭,稀裏糊塗的就跟著傅清野往前走。
“等一下,我的行李箱。”薑漫雪連忙轉身一路小跑將行李箱拖了出來,她看了一眼走廊盡頭的66號病房,貝齒輕輕咬住了下唇。
傅清野自然而然的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還有什麼事沒處理完的話,明天上午我再送你過來。”
薑漫雪這才心裏一鬆,“好。”
等到她坐上了傅清野的車,看著身旁傅清野的側臉,還有車窗外不停劃過的霓虹燈光時,才是後知後覺的問道:“Lisa病了,我為什麼要去啊。”